而过的不适。
这一瞬被陆庚收入眼中,他变本加厉反推上前,按住他的后颈,笑道:“不喜欢?也无妨,我自会让你改变。”
一道阴影却在此时从身后洒下。
“陆庚。”
褚赋尘冷淡的声线传来,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就差没让他打个喷嚏。
他既没有松手,也没有回头:“仙君,有何指教?”
褚赋尘却已上前,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退几步,低头道:“你可知他要带你去什么地方,那是音锈阁,是——”
他顿了顿,似在寻找合适的词,陆庚却打断道:“什么地方,自然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仙君当真健忘,看来已经忘记我曾经的身份……还是说,你想要同去?”
“你——”
陆庚也学着他的样子,拦开他的手,笑容如常:“当然,仙君若是这般温香玉软醉语撩人,我也不介意同你一夜。”
褚赋尘呆愣片刻,脸色黑沉:“无耻。”
“多谢,”陆庚退后一步,揽过那只狐妖,道,“走了走了,仙君若寻到那妖虫线索,大可来音锈阁找我,我还是可以奉陪一二!”
*
音锈阁并非青楼,而是鬼市最大的交易之地,在这里,任何东西都可以放上台桌,待价而沽。
陆 庚在这有个故人,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找她换身新皮。
至于这头赤狐狸精——原本只是随意撩拨两句,顺便气一气褚赋尘,却不想,他压根儿不是耐得住寂寞的性子。
烛火在象牙牌九上淌出蜜色,檀木屏风围着暖阁,渗出沉水香混着酒气的浊雾。
穿赤红襦裙的女子将缠臂金褪在牌堆旁,葱指捏着酒杯,双腿交叠搭在桌上,抬手饮下一盏酒,绛唇沾的胭脂化在杯沿。
陆庚面不改色,扔出手中牌,松垮的白袍随着他的动作更加敞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咬痕。
女子斜睨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回骨牌,朱唇轻启:“陆公子,一炷香时间已到,还不让他起来吗?”
陆庚笑着看向一旁跪着的狐狸精:“小狐狸,你说呢?应不应该让你跪?”
狐狸精双耳轻颤,低声道“应该”,虽是跪地作出臣服之态,投来的眼神却幽沉直白,似是下一刻便会扑上来,将他吃干抹净。
陆庚浅笑,越是这般狠厉的性子,磋磨起来便越是畅快。
女子见他这般,冷嗤出声:“这么多年过去,你的臭毛病还是和当年一样。”
陆庚抬手摸了摸锁骨上的牙印:“过奖,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咬起人来还真疼。”
女子懒懒地扔出另一张牌:“我做的虽不是皮肉生意,但这厢看来你情我愿,不如咱们就此打住,我把他留给你,你随意,我们来日再战。”
“眼瞧着输了,开始耍赖?”陆庚把牌一亮,笑道,“况且你手下的人,我可不舍得动手,若是真伤到半点儿,你不得扒了我的皮?”
女子看了一眼他的牌,愤愤地扔下手中剩余骨牌,起身,对地上的狐狸精,手却直着陆庚,吼道:“愣着干什么,这人是你的了,把他给我弄走,送客!”
陆庚也忙起身,道:“玄娘,这就是你的不对,说好此局若胜,便借我一张新皮,技不如人就耍赖,你生意怎么还没亏空?”
胡玄娘目光落在陆庚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终是叹了一声,坐回原处:“陆庚,看在相识多年的情分,你又刚回来,我给你透个底。我的皮都并非人皮,若是换上,就能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人。”
陆庚点头:“我知道。”
胡玄娘将酒杯斟满,推给他:“这意味着,得有人心甘情愿将一切都抵押给我,性命、记忆、身份、情感,全部抵押给我,这种机会轻易可不会有。”
陆庚微微皱眉:“这我倒是不知,不过谁会把一切都抵押给别人?”
胡玄娘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有人会为了一时的欲/念搭上一切,就连神仙也不例外。你运气不错,正巧我这恰好有一桩生意,若是得手,就做个顺水人情,把他的皮送给你了。不过我提醒过你,这个人的身份,可不是你能随意肖想。”
陆庚勾唇:“巧了,我这人就爱肖想。”
胡玄娘的眼神颇有深意,无奈道:“这次算我倒霉,好不容易遇上个好生意,竟然白白便宜了你,也罢,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