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透着越来越复杂的目光,裴晏清从一开始她就读不懂他,从上次在米线店帮她挡热汤的时候,钟情就觉得,两个人才没认识不到一周的时间,他为什么就能喜欢她到那种地步。
她喜欢他的颜,是她肤浅,但裴晏清不会是那种肤浅的人。
要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她。
还有种种曾被她忽视的细节如走马灯一般,在她的脑中划过,她自认为第一次的遇见绝对是假的,但她又想不出来自己曾经的记忆里有过裴晏清。
钟情的手轻微地颤抖,她的嗓子有些哑,“你喜欢我多久了?”
裴晏清看向她的眼睛,两人的视线隔空纠缠,她不放过他的视线,看来今天非要都说出来不可。
“挺久了。”
他哑着嗓子说出来的,说出来的那一刻,身体仿佛抽空了什么东西,随着胸口起伏的动作向上飘,一句话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
“有多久?”
“快三年了。”
一切如尘埃落定,裴晏清不再去看她的眼睛,这不是什么暗恋者的表白。
这是将自己一千多天卑劣的视奸、想要将月亮占为己有龌龊想法,全部袒露在她的面前。
自卑如同黑夜里的夜行者,彻底吞噬了他的身形,却没能吞掉他的骨子,他仍旧坐的很直。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我配不上你。”轻飘飘的一句,这句话被他说的轻描淡写。
钟情默声。
裴晏清放下筷子,他依旧平静地看着她,下巴微微抬起,像是罪大恶极的犯人等待着法官最后死刑的下令,但却没有悔意。
他这种神经病态的视奸,大概会令她感到恐惧、厌恶。
没人想要自己的生活全部暴露掌控在别人的手里,就像他从小到大,自己的一切都被安排好,就连出生都是被算计好是敲诈豪门的砖头,但很可惜没算计成功。
可裴晏清等来的不是她的唾弃,而是另一句话。
她问,“那现在为什么又和我在一起了?”
他回:“因为我不想放手了。”
从她那天第一次喊他名字的那一刻,他就不想放手了,这辈子都不会想放手了。
如果是他们刚在一起的裴晏清,他或许还会时常挣扎一下,会问自己会不会耽搁她,告诉自己是配不上她的。但现在的裴晏清,不会这么想。
在他眼里,以前的喜欢都是假惺惺的,是虚伪的,是为自己懦弱自卑找的借口。
爱都是贪婪的,自私的,独占月光又怎样?这个世界上他将她交给谁,都不会放心。
空气中的寂静像是真空机,几乎快要卷走了两人之间所有的空气,他双手交叉又放回了桌面,平缓开口,
“能不能不要因为我的这些而离开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为什么要离开你?”
“因为我对你的生活了如指掌,监视着你。”他的手挤进她的手心,不想让她离开,随后补充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看了,我保证。”
他的眼睛干净到不带一丝杂质 ,字字真切。
钟情的脸上几乎作做不出任何表情,心很疼,心疼他。
她原以为这个世界不会有比她更不会处理情感的人,却没想到还有他。
喜欢一个人就会不自觉地去搜索、关注他的一切,会不自觉地去靠近他,这些明明都是喜欢的表现。
但却在他的眼里,成为了他自卑的源泉,他认为自己的靠近是罪恶的、无耻的。
钟情的手收着力气,但依旧紧贴希望传递着她的想法、力量,
“裴晏清,我不会离开你。”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裴晏清,这没有什么好对你生气的,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掌握她的全部行踪,这是正常的现象,就像是我喜欢你,就总会想来你家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越多越好。所以,我不会对你生气,反而会对自己生气,气我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你的存在。”
钟情已经来到了他的身侧,伸手将他拉向她的身旁,他的脑袋紧贴着她的腰部,而她的手环住他。
握着他的手已经不能让她能够弥补,她想抱抱他,抱得再紧些,告诉他她不会离开。
他是个不会处理感情的小孩,而她是一个冷血的人,但现在她想教会他表达喜欢和爱。
钟情的手放在他的头上,缓慢地顺着他的头发,
“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所以不要自卑,没有配不上与配不上的说法。只要我喜欢你,你喜欢我,那我们的感情就很一直存在,没有人能阻挡我们。”
这是少女时期钟情对喜欢的解读,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