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两人在贵宾室稍作休息,不久便拎着轻便的行李在机场登机。m.zhongyuege.cc
迟意在座位坐下没多久,胃里就一阵阵翻腾,她没有吃东西,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脸色微微发白,没精打采地蜷缩起来。
何云煦握住她的手,低声问:“晕机?”
迟意虚捂住唇,虚弱地摇了摇头。
“以前不这样。”
何云煦给她喂了一颗薄荷柠檬糖,然后问空乘要了一条毛毯,仔细帮她盖上。
“休息一会,很快就到了。”
他放下她的靠椅,迟意躺下,含了一会儿酸涩清凉的糖球,昏沉沉地等待降落。
过了一会儿,何云煦过来伸手摸摸她的脸,帮她擦了擦额上的虚汗,轻声问:“怎么样,还好吗?”
迟意觉得不太好,艰难吐字:“想吐。”
机组人员已经过来询问情况,何云煦转过去简单地说明清楚。
迟意出声插嘴:“我要吃冰淇淋。”
何云煦回头:“下飞机再吃。”
她面无表情:“我现在就要吃。”
何云煦问乘务要了一盒。
冰淇淋拿在手心,寒凉沁入手心,忽然又不想吃,迟意把它丢给何云煦,又闭上眼睛休息。
后来在一阵颠簸眩晕的盘旋中,迟意听见了飞机上标准的广播音。
“……因暴雪天气影响,飞机将备降在宁城机场,预计落地时间为……”
她直起身,捂住嘴,飞快眨动眼睛,难受得眼泪要掉下来。
等缓了一会儿,她往窗外看了一眼问:“我睡了多久,都要降落了。”
何云煦叹气:“不久。”
“还要糖。”
他又剥了一颗给她。
下了飞机以后,迟意终于在休息室的卫生间吐了出来,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何云煦把水杯递给她,她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然后擦干嘴唇问:“接下来怎么办?”
何云煦耸耸肩:“看看还有没有回家的车票,实在不行我们就近跨年,反正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迟意轻轻推了他一下,“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家人肯定会很担心的,你要好好珍惜家人。”
“我有很珍惜的。”何云煦扣住她的手腕,低下头去碰碰她的额头。
两个人研究了下接下来的交通路线,最后买到了明天早上的火车车票。
何云煦庆幸地长舒一口气:“幸好这边的人都不多。”
宁城是北方某个落后破旧的小城,抬头不见高楼大厦,拥挤在一起的建筑颜色衰褪,墙皮剥落,远远高耸着的烟囱冒着深色烟雾。
气温比z市的温度还要低更多,路边堆积着冻成冰的积雪。
一出来,迟意就被冻得一个哆嗦,原地跺了跺脚。
何云煦暖着她的手:“我家里还要更冷,你要怎么办?”
迟意:“……还更冷?”
比这里还靠北,当然更冷。他摸摸她的脸:“不怕,不用你出门。”
何云煦查了一下附近有闲余的酒店,机场附近都住满了,如果要住规格好的酒店还得打车去很远的地方。
他研究了一下,决定先就近找个地方让迟意休息休息。
拦住一辆出租车,半个小时之后,抵达了酒店门口。
何云煦对着眼前的酒店建筑陷入了沉思,二十年前的老古董,挤在旁边两栋稍高的建筑之间,旁边有一家网吧,来往人员混杂。
“要不要换一家?”他问。
迟意拿着在路边买的一根烤玉米,咬了一口道:“进去看看吧。”
踩着吱嘎吱嘎的地板进去,在前台登记完,被领进房间,何云煦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装修有点过时,但是胜在宽敞明亮,干净整洁,还有一个大浴室,拿来落脚很合适。
暖气打开,迟意在沙发上坐下,继续吃她的半截玉米。何云煦则发消息给他哥报备了一下行程,让他们别去接机。
他收起手机,用长腿去勾她的腿,问:“休息一下,等会儿在附近吃饭?”
迟意专心吃东西,闻言点点头。
他看她吃得开心,也凑过去咬了一口。
出门前,何云煦又给她加了一件衣服,把毛线帽也给她带上。迟意被裹得严严实实,手插在口袋里像一只小企鹅。
在餐馆点了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坐在临街一侧的桌边,能透过玻璃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
迟意早上没吃,饿了很久,但是吃了小半碗饭又没什么胃口,莫名觉得恶心,放下筷子昏昏欲睡看着窗外落雪。
“你是不是……”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