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因为愤怒绝望而沙哑异常,眼神中充满了血丝。伯尼萨方阵士兵们也杀红眼了,他们怒吼着将腿稳在泥浆里,左手持盾右手握剑准备格挡刺杀靠近的沼泽人。一波波的投掷标枪,一片片倒下的人,战场在雨水冲击下腾起阵阵血雾。“顶上去,别让他们突破,为了圣子,为了永生!”卢鲁?巴赫身先士卒向前填补缺口而去,人们被这样的号召激发,纷纷接过倒下人的盾牌,堵住了被打开的方阵缺口。渐渐地,沼泽人标枪越来越稀疏,卢鲁?巴赫哈哈哈狂笑着嘶哑道:“标枪!”伯尼萨士兵开始捡起身边的投掷标枪,开始满腔怨恨地嚎叫着回击沼泽人大军。
而在乌喉果麻痹下亢奋异常的沼泽人大军猛冲而来,用弯刀长矛不停攻击第一排方阵士兵,在大雨滂沱中如黑色攻城锤般猛攻着这些伯尼萨联军方阵。厄姆尼长矛军也喘息集结,开始从两翼用长矛围攻黑压压的沼泽人,然而,在湿滑粘稠泥浆中任就灵活的沼泽人片刻侵浸到他们中间,也让厄姆尼罗酆军的超级长矛顿失优势甚至成了累赘。雨越来越大,如注般连片,仿佛瀑布从天空浇灌而下,让人们无法睁眼甚至呼吸困难,这让丝毫不受大雨影响视野的沼泽人开始爆发,他们挨个捅刺那些弯腰低头的厄姆尼士兵,厄姆尼士兵们纷纷倒下,厄姆尼大军迅速败亡,唯独几个拥挤的伯尼萨方阵依旧堡垒般让沼泽人难以突破。
站在不远处的库尔楚扭过脸,在大雨迷蒙中看着那些弓腰驼背、神情呆滞的族人,决绝地挥手道:“用异族的血清洗我们的长滩,继续进攻!”传令的号角响起。
狂躁的沼泽人再次对伯尼萨方阵发起猛攻,但几乎赤身裸体的他们却在简陋的铁甲方阵前一波波倒下,血液在沸腾般的烂泥翻覆汇,最终被水浪卷着向着尹更斯湖流去,看着异常血腥的战场,库尔楚哈哈大笑着发狂道:“继续,杀光白皮人!”笑声在风雨中显如此诡异。
“啪!”突然,有人一记耳光狠狠打在库尔楚脸上,并大骂道:“你这个蠢货,要把所有人都浪费在这里吗?”
被打得眼花缭乱的库尔楚暴怒地转过脸,却发现是父亲卡萨?普帕姆和杜布拉克?卡姆,不禁畏惧又憋气地收起高举的洛兹短剑。
大雨中,三角头更显眼的卡萨?普帕姆双手叉腰,望着依旧源源不断划着小舟向岸边停靠聚集的沼泽人援军,透着股贪婪地颐指气使道:“让弟兄们包围这些异族,找准机会再突破!”说着挺起自己那本就凸起的鸡胸,好似彰显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名沼泽人开始举起挂在胸前的螺号猛吹,“呜——哇——呜——哇——”螺号声抑扬逶迤并带着涩音,在长滩战场回荡,让沼泽人们愈加亢奋,随之,数万登岸的沼泽人开始从两翼蜿蜒包围了困在泥泞的伯尼萨和厄姆尼军队,正面进攻的沼泽人们也渐渐后退,并弯腰发出“呜嘿、呜嘿、呜嘿”的沉闷呐喊,而几个堡垒般的伯尼萨联军士兵猛敲盾牌,发出“呼哈、呼哈”的怒吼声挑衅回应,随之暴雨渐停,双方也陷入暂时的停顿,但这短暂的平静却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集聚,让人感到更加窒息。
远处观战的卡萨?普帕姆命人抱着将自己高高抬起,在雨中将胳膊环抱在胸前环顾战场片刻,傲慢向族人头目们挥挥手道:“不要和他们近战,就用长矛挑刺,把白皮人赶入壕沟!”
十几名鸡冠头大辫子的普帕姆族人在大雨泥泞中如鬼魅般穿梭,在异常泥泞的长滩烂泥中快步如飞,脚下溅起朵朵浑浊的泥花,那模样仿佛是被某种鬼魅附身驱使,迅速地向所有沼泽人传递着围攻信号,一时间,实施围困的沼泽人大军开始躁动起来。
这些黑压压的沼泽人开始在大雨中相互交头接耳,低沉而模糊的声音在人群中传播,随即,他们不时向前佯冲,发出令人胆寒的恐吓吼声,带着种原始而野蛮的力量,震得人耳鼓生疼,让战场上的空气似乎也被他们的气势填满。
站在方阵中的格瑞?帕夏已气喘吁,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身上的锁甲被雨水和血水浸湿,沉甸甸地压在身上,额头的雨水也不停流进他的眼睛里,让他不停擦着眼睛,模糊的视野,混乱的场面,让人产生了陷入僵持的错觉,心中还抱有些许希望的他转过头,望向呆站着的卢鲁?巴赫,大声道:“他们的人数拼不过咱们,只要顶住就能获胜!”他的声音因为喘息而断断续续,但却带着不谙世事的淳朴无知。
卢鲁?巴赫慢慢转过满是雨水的脸,神色流露出些迷茫和癫狂,他上下打量着浑身泥浆伤痕的格瑞?帕夏,仿佛眼前的人是个从未蒙面的陌生人,突然,他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身体,猛地上前抱住格瑞?帕夏的脑袋,在他额头上狂亲几口,显得有些神经质般念念有词:“艾格...艾格,我视你如自己的血肉,你要一直跟着我...跟着我...”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像是在祈求神明。
格瑞?帕夏受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他用力推开卢鲁?巴赫,看着卢鲁?巴赫眼珠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