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被阴霾笼罩的泥泞长滩上,天空仿若块沉甸甸的铅板,低低地压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倾塌下来,浓稠的乌云相互交织、翻滚,将微弱的阳光严严实实地遮蔽,使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种混沌的灰暗色调之中,偶尔的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将混杂着腐臭的浓厚血腥泥水味吹得到处都是,令人感到作呕般的窒息。www.ghjun.com
而此刻,密密麻麻的沼泽人群如潮水般涌来,鸡冠头留辫子的卡姆人,那一根根辫子在狂风中肆意摆动,好似条条水蝮蛇;鼻孔穿着鱼骨的普帕姆人,鼻下的鱼骨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白色,好像在某种神秘而古老仪式下注入了魔力;齐刘海长发披肩的索米特人,湿漉漉的长发紧贴在脸上,发丝随着狂风胡乱飞舞,遮住了他们那呆滞麻木的双眼;圆球发髻的康斯提人,发髻上的装饰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他们双手紧握着厄长矛,微微弯腰,脚步沉重地向前走着,嘴里发出“呜嘿、呜嘿、呜嘿……”低沉急促的呼喊,这声音如同从尹更斯湖深处传来的沉闷诅咒,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人们的耳膜,让人被催眠般浑身泛软。
远处还在混战的人们,听到沼泽人大军呐噩梦般的呐喊声,忙手握刀枪转过身来,惊恐又警惕地死死地盯着这群突如其来的敌人。雨滴开始稀稀拉拉地落下,砸在人们的脸上、身上,带来冰冷的触感,仿佛是这场残酷战争的前奏,渐渐的,雨滴越来越密集,逐渐连成了片雨幕,将整个长滩笼罩其中。
垩德罗站在阵前,雨水顺着他那冰冷的青铜盔甲不断滑落,他回身望向周围似乎无边无际的泥泞长滩,只见泥水在狂风暴雨的肆虐下翻涌着,仿佛片沸腾的黑色海洋,而前方那条黑乎乎的泥水壕沟中,大片尸体已经顺着晃荡的水花向尹更斯湖漂去,取而代之注入了新的湖水,,垩德罗心中涌起股不祥的预感,他警觉地向传令兵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吹响停战的号角!”
“呜——呜——”厄姆尼军队停战的号角声悠长而凄厉,如同受伤野兽的哀鸣,在风雨中传得很远很远。
逃到壕沟前的卢鲁?巴赫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愣,随即缓缓转过身来,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流淌,混着嘴角的鲜血滴落在,在他亚麻晕染出血渍,他抬起头,疑惑与诧异地呆望向远处的垩德罗雨中的身影。
在黯淡的光线中,垩德罗身上的盔甲偶尔反射出几缕微弱的光,如同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他抬起手,将食指和中指并拢,缓缓转向沼泽人方向指了指,满嘴是血、口齿不清的卢鲁?巴赫模模糊糊看到这个手势,瞬间心领神会地举起手中的长剑,大声喊道:“列阵,防御沼泽人!”声音因为受伤而变得有些沙哑含糊,传令兵们听到命令,纷纷举起手中的铜号,“嘟嘟嘟——”铜号声此起彼伏,被堵在壕沟前的伯尼萨民兵们听到这声音,也纷纷传递呼喊起来:“防御沼泽人、干掉沼泽人!”这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冲破风雨的阻碍,直冲云霄。
厄姆尼罗酆长矛军听到命令,迅速将矛头调转向西,身形眼神还是透露出凶狠与无畏,虎视眈眈地望着开始进入战场的沼泽人大军。突然,天空中突然划过道闪电,如同条爆裂的银流铁花,将黑暗的天空瞬间照亮,紧接着,连珠般的闷雷滚滚而来,如千万头巨兽在咆哮,震得长滩微微颤抖,密集的大雨在闪电和雷声的伴随下戛然而至,豆大的雨滴密密地砸在脚下泥浆上,溅起朵朵褐色的水花,也将长滩人们身上的泥浆冲洗得干干净净,那些掉落在地的盾牌武器在雨水的冲刷下,重新反射着寒光,似在鼓舞人们再次开始血腥杀戮。
被困在壕沟前的怯懦民兵们,在冰冷雨水的刺激下,也纷纷从捡起身边的武器,他们的眼眸中中既有恐惧,又有些许决绝地与厄姆尼士兵瞬间结成同盟,背靠着背,组成了道临时的防线,等待着沼泽人的攻击。
卢鲁?巴赫也忙从泥中捡起面盾牌,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但坚定地用剑身缓缓击打盾牌,尽管盾牌因浸水也声音沉闷,却带着节奏感,随着他的击打,周围的伯尼萨士兵们也受到感染,纷纷跟着他一起击打盾牌,声音越来越大,逐渐汇聚成股强大的声浪。“呼哈”卢鲁?巴赫突然试探性地用喉咙爆发出含糊大吼,这吼声中充满了愤怒,“呼哈!”泥泞中各领主们的士兵也瞬间怒吼一声,“啪啪啪”击打盾牌三声传来,伴随声怒吼“呼哈!”这声音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在大雨如注的长滩不停回响。
听着伯尼萨军队重新振奋的模样,厄姆尼罗酆军士兵们也开始敲击盾牌,并“厄姆穆阿!”发出吼声,与伯尼萨联军的声音彼此呼应,决战交响曲般让人热血沸腾。
但吞食乌喉果的沼泽人们却毫不所动,他们的眼珠通红,如同燃烧的火焰,在阴云黑暗中迈着沉重而机械的步伐,“呜嘿、呜嘿、呜嘿……”继续向前压来,径直来到这些异族军队面前,伯尼萨联军和厄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