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楚却一把打开水袋骂道,“这冰冷的天气还不够吗?你拿这冰水喂他?”说完又扭脸抓住卡玛什脖领威胁道,“白皮人,你去给赫斯找个暖和的地方,如果他冻死,你也得追随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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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墙坐在地上的卡玛什缩着肩膀拿出墨囊和笔,却发现手哆嗦地根本没法书写,不禁瞟了眼赫斯后沮丧地垂下头道,“他死了,你们不知道为什么其他流民士兵被安排到暖和的居民家里,而我却和你们住在一起?就连块行军毯都没有,这是巴赛尔的阴谋,他想让我和你们一起冻死,好杀人灭口。”
“那些金币呢?赫斯杀死那个‘双面斧’赚的那袋金币,金子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眼珠通红的库尔楚上前紧紧掐住卡玛什脖子道。
额头青筋隆起、几乎要窒息的卡玛什摸索着挎包,将那袋沉甸甸的金币远远扔到地上,捂着脖子咳嗽着大骂道,“该死的翘奇,陷入困境就内讧,要是那些该死的金币管用,我就不会呆在这了,我真是瞎了眼。”
哆哆嗦嗦的库尔楚伸手抓过那袋金币,又俯身在赫斯面前用手指试了试他鼻息,脸色狰狞地盯着卡玛什道,“如果他死了,咱们都活不了。
缓过气的卡玛什蜷缩在角落,将脸埋在双腿间,黯然伤神道,“我的养父诺茨拉德被烧死在喷泉广场,我却要冻死在马厩里。”
正当库尔楚发作地想要走出马厩,几个手握长矛的巡逻骑兵突然来到马厩前,冷冷盯着马厩内的人们。
看着这些想找茬动手的伯尼萨铁甲骑兵,库尔楚手一垂将金币袋掉落在地,也靠在墙上瑟瑟发抖地缩着身子。
阿基里塔斯瞥了眼这彻底绝望的库尔楚和卡玛什,又恶狠狠瞪了眼马厩前的骑兵,半跪在赫斯身边掖住覆盖他身体的麻布四角,又哆嗦地掏出那个红色小章鱼放在赫斯胸口,坚定地低头默念道,“幸运符,给我兄弟带来好运,我愿以我性命做为献祭。”说完将自己的皮靴穿在赫斯脚上,又俯身搂着赫斯试图给他身体取暖。
“咳咳咳”几声咳嗽声传来,一个年轻的身影站在马厩前,伸手将件厚实的行军毛毯扔进马厩道,“战争残酷,但不能少了唱安魂曲的诗人。”
卡玛什抬起头在夜色中仔细辨认,刚想起身说话,但梅隆急匆匆快步逃离了马厩。
当梅隆刚要走出训马场,却迎面遇到骑马前来的培歌和那名骑兵,三人互相惊讶地注视片刻,都急忙扭过脸,假装没看到对方地擦肩而过。
而马厩内浑身打摆子的阿基里塔斯急忙拿起梅隆送来的毛毯,裹着赫斯已经僵硬的身体,突然隔壁马厩里的巴优纳特人头目从木栅间伸过粗壮的胳膊,张开手掌露出粒小黑丸低声道,“也许这个可以救他一命。”
阿基里塔斯瞅了眼这个好像不惧严寒、精神抖擞的巴优纳特纹身沼泽人,缩着身子凑上前盯着那粒小黑丸,牙关磕碰地问道,“黑脚鸡,这是什么?”
“乌喉丸,乌喉果汁晒制的神奇药丸。”高大魁梧的巴优纳特人头目盯着阿基里塔斯的慢慢说道。
“乌喉丸...是毒药...是禁忌之物...会让人发疯。”缩成一团的卡玛什低声嘟囔道。
隔壁马厩的巴优纳特头目微微一笑,隔着栅栏盘腿坐在对面道,“我和族人们已经吃过,现在浑身燥热,所以这个能让你们熬过这个冰冷之夜,发疯总比死了强。”说完再次伸过手掌。
阿基里塔斯一把抢过药丸,俯身在赫斯面前,费力捏着赫斯已经僵硬的脸颊,又回头哆嗦道,“阿库...快来帮我撬开赫斯的嘴。”但赫斯牙关紧锁,无论如何也没法打开,阿基里塔斯焦急地掏出鱼骨刀,又泄气地扔到一旁。
马厩外的培歌骑着马,紧盯着马厩内的情景,肥嘟嘟脸上同时露出贪婪的笑,用蹩脚的鲁姆图语诱惑道,“别浪费时间了,把那具尸体卖给我吧,我可以让你们呆在暖和的屋子里,喝热乎乎的肉汤。”
不料隔壁巴优纳特人头目突然站起身,转过高大健壮的身躯,手里握着锋利的狗腿刀,凸起布满血丝的眼珠紧盯培歌道,“或许来个白皮人献祭能让我们逃出生天。”话刚落,其他马厩里的几十名纹身沼泽人也走出马厩,手握利刃慢慢向培歌围拢。
外面几名巡逻骑兵忙护着培歌往后退去,“哗啦哗啦”身后传来士兵跑步行进的声音,上百名铁甲兵举着火把、长矛来到不远处,骑马紧随而来的梅隆大声说道,“特使大人,巴赛尔爵士希望您远离马厩。”
培歌嘴角一笑,调转马头盯着梅隆道,“我在执行麦道夫爵士的密令,来带走某个沼泽人的尸体。”
“那具尸体是巴赛尔爵士的,他已经派人禀报麦道夫爵士。”梅隆毫不示弱地回复道,随即又冲马厩大喊道,“沼泽人,把那具尸体抬出来,你们就能全部有饭吃。”
看到外面都在打赫斯主意的人群,阿基里塔斯死命橇着赫斯牙关紧咬的嘴,又看看他已经布满冰霜的脸,慌不择路地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