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离开,再见应是千年。”苏行怜抬手抚了抚墓碑,仿佛抚着那个她曾经万般疼爱的女子,“不过你放心,姐姐无论走去哪里,依然会救路上的每一个人,争取让更多的人拥有幸福。”
为了给苏行怜安静独处的时间,阿尧转身回了马车。可刚拉开幕帘就看见端坐在车厢里闭眼凝神的无拂,她觉得很是无语:
“女孩子之间的事,你一个大男人非要跟来瞎凑什么热闹!”
无拂眼皮都不带抬一下,语气不咸不淡:“你若将我留在林宅,回去后就只能看到林恃无的尸体了。”
“无拂!”阿尧强忍怒意,坐到他的身边凑上前去谄媚游说,“老是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你虽成魔,但也不是万劫不复,只要不滥杀无辜,魔也是可以入善道的嘛。”
无拂睁眼挑眉,笑得戏谑:“仙置凡间生死于不顾,修的又是何道?”
阿尧撇嘴,得,又绕回来了。看来想要说服他一心向善消除魔念,还得从解开他与仙界的恩怨入手,只是他缄口不言,此行怕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说服无果,她便打算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没想到人还没完全站起,又被无拂一把拉了下来,将她牢牢锢在了他的身侧。
“?”见无拂抓着她的手腕不松手,阿尧满头雾水轻斥,“无拂,你干什么?”
“太子妃?”他方才被这三个字恼了一路,这下总算有机会找她算账,“天风海这沸沸扬扬的传言,不会是你自己传出去的吧?”
“???!怎么可能!”阿尧看着无拂近在咫尺且还在不断逼近的无瑕脸庞,赶紧缩起脖子往后躲闪,一边疯狂辩驳,“我都不知道神君心意如何,怎敢妄自传出这种话……”
无拂还牵制着她的手腕,如今看她胆小害怕的模样,索性恶作剧般单手撑到她的身侧,居高临下地催起红莲咒:
“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你不想嫁给连羽了。” “?”阿尧内心还在挣扎,嘴却已经失去了控制:“我……我不想……”
“好了,我们回去吧!”苏行怜突然拉开车厢的幕帘,一不小心撞见眼前令她浑身石化的场景,她又赶紧放下布帘,在外咳着声道,“那个……嗯……我……是我走错了!你们……你们继续!……”
无拂也愣在了原地,赶紧回神解了咒。阿尧借势慌张地一把推开他,小跑到门边喊苏行怜:“小怜,你别误会……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有没有!”苏行怜吓没了半条狐命,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想。”这可是蓬莱未来的太子妃啊,这种见不得人的情事要是传了出去,别说是她了,整个狐族怕是都要被仙族灭口。
阿尧还想解释些什么,可又觉得越解释越说不清,只好做了罢。
回程的路上,三人便心照不宣又各自心怀鬼胎地纷纷沉默不言,惹得车夫疑惑不已:先生的这三位客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怪。
才回了林宅,阿尧发现摆在院中的棺木已经不见了。方才进门前她就注意到宅前的黄泥地上还有崭新的车辙印,难道是林恃无偷偷带着谢渝舟跑了?
正想着,林恃无却从屋里走了出来,主动解答了他们的疑惑:“刚刚陛下临驾,渝舟是他带走的。”
“陛下要将他带去何处?”苏行怜急问。
“江南。”他从衣襟处掏出一物,交到苏行怜手中,“这是陛下让我转交给你的。渝舟应是早就料到了会有那么一天,所以先前就同陛下交代过身后事。而陛下也言明会留着谢府,等待他终有一天回来时还能有个家。”
苏行怜看着手中那块熟悉的玉佩心生感慨,原来他一直都记着对她的承诺,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过如今她既已决定往前看,她便收起了玉佩不再哀伤,转而问林恃无:“昨日我还有一事未问,述羲,我为何感觉不到你身上的妖气?”
“青丘山覆灭后,我便离山去了方丈山修道,如今已是方丈山的道士,压制了体内的妖气。”
“什么?”阿尧听此兴奋起来,“先生你是方丈山的道士?!太好了,我们正要往方丈山去,可方丈山隐于海雾神秘莫测,你可以为我们指路吗?”
她又想起来她曾答应陪他前往未知的某地,更加雀跃:“如果可以的话,不如你也和我们同行吧?!”
她下意识看向无拂寻求认可,却见他对此并不惊讶和惊喜。难道他早知恃无先生来自方丈山?怪不得他一天到晚看恃无先生不爽又不真的杀他,原来他是想背着她吃独食,抛下她自己回天风海!
于是她便不再管无拂怎么想,继续游说林恃无:“早前我答应报答你的事也不作废,我们可以先去你说的那个世外桃源,再一起去方丈山。”
无拂一把拉回她,不悦问:“笨鸟,你又擅自答应了他什么?”
阿尧嘟嘴,才不想什么都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