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己谢府的明天。
无拂背手站在庭中,迎着缓缓打开的谢府大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人群朝府中涌入:
“大胆!陛下圣旨在此,见之为何不跪?!”为首的公公才刚盛气凌人地问话,无拂心中一念,谢府大门轰然合上落锁,公公和他身后的金翎卫为之一震,气势没了大半。
公公一边害怕,一边强行给自己虚张声势:“商贾之流果然是不守规矩的乡野蛮户,要不是陛下网开一面允许商籍科考,哪由得你们谢家来京城改头换面鸡犬升天。”
无拂懒得和他费口舌,他轻抬手,公公手中的圣旨便直接飞入了他的手中。接着,他无视金翎卫的刀剑相向,当众将圣旨给打了开来:
“念其生前心系天下,深明大义,愿将谢家百年基业悉数捐入国库,今不幸罹难,朕心甚恸,特追封其职,以彰其忠?”无拂特地将疑问语气念得着重,“追封御史中丞,堪堪只是赐帛百匹,万国未免也太穷酸。”
“哪来的放肆登徒!圣旨乃天命,对圣旨无礼就是对天子的大不敬!你胆敢私自抢夺圣旨还当众凌辱,好啊,那就等着整个谢府以及江南的谢家为你陪葬吧!”
“诶。”无拂动了动手指,那公公被动地飞到了无拂面前,“公公,您仔细看看,我既不姓谢,也不是谢家家眷,陛下可要秉公办事,莫要连累无辜百姓啊。”
“你……”公公吓得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他已经见识了眼前人并非凡人,心里门清再招惹他一句可能自己小命都要难保,只能弱下声来顺着他,“你说你不是谢家人,那你为何出现在此?速……速让谢府的管家出来迎 旨……”
无拂以利爪对着公公粗短的喉咙轻轻划拉:“这圣旨,我已替他们谢府收下了。至于我,你大可回去找秦越下旨降我的罪。对了,你就说,四方镇周霁,回来找他了。”
“周……周霁?!……”公公吓得当场尿了出来。
他怎会不知周霁!那可是宫中禁谈了六十年的名字,旧任江公公将他一手带大,千叮咛万嘱咐他千万不要在陛下面前提周霁这两个字,不然,那可是砍头灭九族的大罪。他虽不知陛下与这位周霁发生过什么,但也铭记在心,断不敢轻易涉险。
如今这位传闻中另整个皇室都避之不谈的周霁就这样活生生出现在面前,还要他回去找陛下领旨降罪,他哪敢啊?到时候不但这怪物没死,他和他族中上上下下老老小小的命可都要不保。
“大……大仙饶命……”他颤得厉害,眼泪鼻涕一同往外冒,“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这,这就离开……”
言罢,无拂将他一掌推回金翎卫中,响指打开了谢府大门,公公赶紧屁滚尿流地仓皇爬起身,领着众士兵往府外逃跑离去。
“多谢恩人相助。”听到声音,无拂转身看去,只见谢渝舟身披厚重的大衣,由尹玉扶着巍然立于寒风中。
“不必客气。”无拂受之有愧,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此举,也并非是为了护谢渝舟周全,更多的,他只是为了出自己心中那一口气。这下气出了,人也神清气爽起来。
谢渝舟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他同无拂道:“恩人,我知道你们寻我是想知道什么,你随我来。”
他跟随谢渝舟进了书房,尹玉便退了出去守在门外。接着,他见谢渝舟来到书柜前轻转青花瓷瓶,那书柜竟移了开去,露出了藏在其后的暗门。
进入门中,内阁空间并不大,没有窗户的屋子里仅靠烛台维持亮光。其正中是一方书案,案上卷宗无数,越过书案是一面巨大的屏风,不过与其说是屏风,不如说,那是谢渝舟纵横朝政的“军阵图”。
阿尧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她才从“军阵图”中移开眼,便迎着进屋的二人问:“他们没有为难你们吧?无拂,你呢,你没事吧?”
无拂没想到阿尧会特别关心问询他,心下一暖,笑着摇了摇头。
他怎么又笑了?阿尧心惊,赶紧岔开话题去问谢渝舟:“谢大人,你在布上画这些人物是何意?”
谢渝舟走到案前,轻抚过案上一卷卷书籍,又望向屏风上的字画:“那日我说过,笑儿姑娘呈来的,多是高峰等人贪赃受贿以及滥杀无辜的证据,可那些根本算不了什么,凭此也无法扳倒高峰的势力。”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城内闹着饥荒,万国土地上如此大量的粮食自然有其它流向。”
“你的意思……莫不是高峰想要谋反?”无拂原以为那姓高的和秦越是一伙的,可万万没想到朝廷之上八百个心眼,人人都在为己谋福利,却从未有一人想着为民谋利。
“他想是他想。”谢渝舟拿起案上的毛笔,沾了沾砚上未干的墨水,在布匹上高峰的位置画了个叉,“只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千辛万苦养的兵马,是我的人。”
“什么???!”阿尧和无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