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尧接过荷包,还听苏行怜在一旁拼命解释:“我从那妇人地方拿来时这荷包就是空的,里面没有钱,不是我偷的!”
阿尧笑笑:“它不是空的,只是这乾坤袋里暗藏玄机,仅能用仙术打开。www.ghjun.com”
接着,她便施了法,从袋中摸索半天,掏出了那枚精致的骨玉戒放于眼前左右翻看:“还好还好,这小宝贝还完好无缺。”
她心里想着,这戒指可是她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要是损毁了,她就和破产没什么两样。
可苏行怜见着不这么觉得,她看了一眼,只笑阿尧:“这位小仙君这么宝贝此戒指,看来是心爱之人所赠的定情信物了。”
“啊,不是的。我也不知道这戒指从何而来。”她拍了拍乾坤袋,面上美滋滋的,“这个荷包才是他送我的。”
苏行怜自然而然以为那个“他”指的是无拂,便看了过去,可无拂却从阿尧手中抢过那枚骨玉戒,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龙骨?”
阿尧将戒指一把夺了回来,赶紧放进乾坤袋里收好:“神君说这是上古神龙的龙骨所制,可跟你没什么关系——并不是所有龙都叫无拂。”
“谁爱跟你有关系。”无拂嗤笑,可他心中却五味杂陈。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上肋骨,确实少了一块。
他都不敢细想,这几天来发生的所有事合在一起,种种迹象无不说明他和阿尧存在上辈子的爱恨纠缠。
可他现在是周霁,是无拂,又不是以前那个人,为何今生还要被前世的因所牵制。
所以,他并不打算告诉阿尧这个秘密。
反正她现在是连羽的未婚妻,他们这辈子早就和彼此没有瓜葛了。等回了天风海,他们便要各走各的路,说不定等他破解了琥玉上的术法,日后迟早和她兵戎相见。
“哼。”阿尧也懒得理他,转而问苏行怜,“你是怎么拿到的荷包?这荷包真是那妇人捡的吗?难道那个偷我荷包的孩子……”
“他死了。”苏行怜招呼他们入府再聊,她边往里走边说着,“那是妇人的长子,他本就虚弱,又遭受了虐打,根本活不到第二天。她还有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如今也快要不行了。
我给了他们一些铜币,她便把这个对他们而言没什么用的荷包给我了。不过那些铜币根本坚持不了几日,也许很快,他们也会因为吃不饱饭悄无声息地死去,淹没在历史的河流里。”
“那她的丈夫呢?”阿尧问。
“早被抓去军营啦,如今也是生死不明。你没发现现在京城里留的大多数都是些老幼妇孺吗?”
阿尧仔细回忆了一下,确认地点点头。
戌时已过半,谢渝舟却不在府中。苏行怜在谢府里穿梭自由,似已成了这宅子的女主人。他们就这样坐在前厅聊天,谢府的下人们还为他们沏上了一壶热茶,连带着整个屋子里都是暖洋洋的。
无拂还有一身傲气在,本是不想进府陪着阿尧来的,但他此刻确有问题急需询问:“苏姑娘,你可知京城百姓喊的那位天师是何许人?”
“他也是从蓬莱来的仙人呀,你们难道不认识吗?”
阿尧摇了摇头:“仙若亲手杀害凡灵,自己是会遭到反噬的。他绝不可能是仙。”
苏行怜听了大为震惊:“他不是仙?我听闻天师五六十年前就降临凡间为民除妖解厄,就是后来消失了一段时间,最近才又重新出现。不过,你们和他确实不太一样,至少你们不杀妖。
渝舟说,那位天师曾给宫里留了好些个除妖的宝贝,先前伤我的降妖镜和锁妖笼就是其中之二。所以他最近总是叮嘱我下元节千万别上街,我耳朵都快听得长茧子。
但我想,你俩既是来替天行道的,我若有难,你们一定不会放任不管,于是我便大着胆子趁渝舟不在偷偷溜去街上晃了一圈,结果你们看,无事发生。”
“所以不对。”这次轮到无拂摇头,“他也没有杀我,他根本不是那个人。”
他想了想,又问:“这位天师是从何时又出现的?”
“约摸十多年前,他也就每年下元节才现身一次。也是从那时开始,高峰做了丞相,民间更加苦不堪言,所以我也怀疑那天师就是个假的,只是朝廷里喊个人来装神弄鬼哄骗百姓的把戏。”
“他虽不是仙,但他功力不浅。”阿尧想起那人一眼看透她不属于这个时空,便觉此人绝非普通人。但幸运的是,那人并未像想象中那样给世间带来更大的霍乱,至少说明他并不是妖魔。
阿尧看苏行怜还好好的,便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我有事!”苏行怜低声呼喊,“仙女姐姐,我寻你,自是有事相求。”
“啊?”阿尧觉得诧异,在她心目中,苏行怜可比她厉害多了,她能帮上她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