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太美观。”高丞相走上前拍了拍谢渝舟的肩膀,“如今案宗已改,应家遗孤已除,也算了却我心头一件大事。谢大人功不可没,那我就先,提前恭喜御史大夫谢大人了。”
下人们匆匆进屋带走满身是血的女子尸体,谢渝舟也作揖告退:“高丞相,下官方才杀了人,惊魂未定,晚宴怕是无福消受,欲带狐妖先行回府静养,还望丞相海涵。”
“既如此,本官就不做挽留了。”高丞相背手而立,脸上阴晴难辨,“不过谢大人,本官可要提醒你,心中仁慈可做不成大事。若你还想往上爬,先记住今天手中鲜血的滋味吧。”
谢渝舟带着仍未醒来的苏行怜离开了,阁中的玩乐却未停止。
朱红色的地毯上,女子流下的大滩鲜血已逐渐渗透下地,将原本明黄色的牡丹花染成了褐色。方才的明艳早已化为了枯萎,可后来的女子们又带着新的春色涌入阁中,似这里不曾有过片刻的萧瑟。
既苏行怜已安全,那就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阿尧踏破砖瓦入内,转着双杵并作长杖,英姿飒爽地执杖立于人前,对着室内的风尘女子们道:“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速速离开。”
“这又是何方妖孽?!”高丞相带着众官后退了半步,急喊在门外驻守的官兵入内,“离开?谁都别想离开!若今日我死,所有人都得给我陪葬!”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方降妖镜,对着阿尧摄光而来。
可阿尧不是妖,此镜对她毫无作用,她提起长杖一掌拍出,灵杖径直捣碎了那面降妖镜,穿透了镜框一杖敲打在高丞相胸口,使得他受力远飞撞至墙根,痛得他嗷嗷乱叫。
无拂坐在屋顶的砖瓦边,看着阿尧装腔作势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对,他怎么笑了。
无拂很快又收回了自己的笑容。
阿尧举起长杖,指向门边的一排侍卫:“你们来和我打打?”
他们犹豫了片刻,刚要提刀砍来,阿尧灵犀一动,那些人的手便犹如鸡爪状纷纷抽搐不已,刀剑自然不受控地滑落在地。
这下,那些方才还在抱头痛哭的艺伎们连滚带爬地越过乱作一团的侍卫朝外逃去。
“啊~不堪一击。”阿尧响指关上房门,又转向那窝缩在墙边的高官,“不是喜欢欺侮女子吗,她们多无趣呀,我陪你们玩。”
她瞬移至众人面前,揪着其中一人的衣领便问:“你杀过人吗?”
那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摇头。
阿尧又转向另一人:“你呢,你杀过人吗?”
此人眼神闪烁,嗯啊不语。
阿尧摊手,躺在地上还鲜血包裹的匕首自己飞到了她的手心。她将匕首放入先前那人手中,讥诮说:“高大人不是说走到这里的人手中必须沾满鲜血吗?你怎么可以没杀过人?来,今天我帮你,你把他杀了,高大人必对你重重有赏。是吧,丞相大人?”
高丞相年事已高,方才那一下已要了他半条老命。此刻的他还捂着胸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拿刀之人已经抬手扎了身边的官员好几刀。
不深不浅,要不了命,就是挺疼的。没想到为了活命,他们竟能随时挥刀砍向同伴,当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过阿尧确实没想杀他们,毕竟往事不可追,无论如何,既定事实已经无法更改,她这一出,也不过是为了泄泄己愤,顺带涨涨自己的士气。
“你们做这一切,真以为不会遭报应吗?”阿尧最后挥一拳蒙到高丞相眼窝上,终于依依不舍地收手。
怒吼的狂风不停在雷暴声中拍打着窗扉,她亭亭立于屋中,真如神仙降世般全身漾着圣洁的光辉:“听到了吗?这都是死在你们手中的百姓的哭声。人生无常,世事难料,终有一日,你们会为自己犯下的滔天罪孽付出相应的代价。”
“走了。”阿尧回到瓦上,不管屋里那些还在苦苦叫痛的狗官和抽搐的侍卫,催促无拂同她继续去追苏行怜。
“等会。”无拂站起身来,又重新高过阿尧一个头。
他抬手擦过阿尧的耳畔,掠过她的发丝,将一枚玉簪插入她的发髻中:“这是先前你掉在琵琶山的玉簪,你病倒时我便替你保管了几日,忘了还给你了。”
“谢……谢谢……”阿尧摸了摸簪子,莫名不好意思起来,与先前的飒爽之姿判若两人。
无拂的嘴角还是没能按住,他背过身去,轻声言:“笨鸟,学得还挺像。”
“什么?”阿尧真没听清。
无拂挥去黑云,撤走电闪雷鸣,平息怒风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