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程府一切都完了。
他颓然得跌回地上，失魂落魄的盯着北辰熠的鞋子，双眼已经放空，脑子里空白一片，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和反抗了。
北辰熠已经宣判了结果，那么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就算他们是被冤枉的，现在也于事无补。
祁天国的兵符要怎么说，那封信要怎么说，就算给他十张嘴巴也说不清了。
这么多人看着，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他还能说什么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呢。
本来他想趁着热闹的局面，陷害沐琉歌偷盗兵符，给她扣上奸细的罪名，没想到他陷害不成，反倒搭上了整个程家，不值啊，不值！！！
他以为自己雄才伟略，根本不把一个深闺女子放在眼里，现下他才发现，自己大意失荆州，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心机。
打了这么多仗，谋划了那么多战术，这次他竟然在一个女人手里翻了船。
讽刺，实在讽刺。
而此时的北辰熠微微侧目，望向旁边的沐琉歌，瞳孔一道暗茫一闪而逝。
他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沐琉歌搞的鬼，她准备得这么充分，计划得这么周密，连他都找不到破绽。
这程家他想保，也保不了了，这次他的确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手段。
可就是这样，他想要沐琉歌的冲动就更加强烈了。
这个女人聪慧，神秘，狠毒，果断，深沉，像极了一只表面温顺的猫，随时都有可能挥舞着利爪给人致命的伤害。
从某种程度上，她有些像他，却又让他琢磨不透。
看着北辰熠在看他，沐琉歌抬起黑夜中显得发亮的眸子，迎上了他的视线，嘴角轻扬，面颊荡出两个梨涡。
北辰熠看着那张绝美的脸蛋和略带挑衅的笑容，心中有火，但又被她迷人的姿态所惑，矛盾的情绪让他敛起了眉头。
生活了这么多年，沐琉歌还是第一个能影响他情绪的女人。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绽放，控制着他偏离了原有的轨道，这种感觉很不好，却刺激得让他不顾一切，飞蛾扑火。
北辰熠的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若是今晚程家胜利了，丞相府被灭九族，他会出手帮忙吗
他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死吗
不能！
他不能！
想到这儿，北辰熠不由得松了口气。
在遗憾程家覆灭的同时，他在庆幸沐琉歌没事儿。
不知道从哪一刻起，这个女人已经开始掌控他的心了。
沐琉歌看着北辰熠变换的面色，心中有些好奇，这个男人不管在什么场合都精神专注，没想到在她面前却走了神，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罢了罢了，他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程家现在没有了翻身的机会，等待他们的是抄家斩首，也算达到了她的目的，斩断了北辰熠的臂膀。
想着，沐琉歌的心情更为舒畅起来。
果然，翌日的早晨，程家灭门的消息如风般迅猛的刮遍了整个风城。
不少人还去围观了刑场，目睹了程家斩首的全过程。
沐琉歌只觉得血腥便没有去围观，而是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炼丹。
上次她为北辰宇准备好了药材，却一直没有动手炼制，这下才空出了时间。
一闭关就是一天，就连珠云都不知道小姐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干什么，作为奴婢也不敢多问，只有乖乖的退下了。
沐琉歌出来，已经是夜晚了。
珠云见她出来，急忙迎上去伺候：“小姐，你怎么穿着男装啊，你这是要去哪啊——”
沐琉歌理了理衣服，回答道：“今晚出去办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