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也先多年,幼女秘密许配给了也先弟赛刊王为妻。并且早在土木堡之战中,也先以蒙古知院(枢密使)为许诺,加之赏赐好马跟女眷,得到了宣大防线各城指挥姓名以及兵力部署。”
“臣察觉到李让叛逆之事,暗中秘密调查收集证据,假意遵从其献城指令,结果阴差阳错遇到了吴参将夺权,造成了无法言喻的误会。”
说罢,朱佶陡然提高声调哭诉道:“陛下只需派人清查李让妻女,以及家中多出来的钱财马匹,就能证明臣之言辞句句属实,还望还以清白!”
朱佶这番话语说的有板有眼,完全不像是为了脱罪编造出来的谎言,瞬间的嫌疑反转,让朱祁钰一时无法分辨真假,只能把目光看向了刑部尚书俞士悦。
“俞卿家,你身为刑部大司寇,对此事怎么看?”
“回陛下,无论是朱佶还是李让,事关勋戚重臣名誉,臣建议都察院跟三法司联合调查,还事情一个真相。”
本来大同总兵郭登的奏章,就足矣将朱佶先行押入大牢定罪,后续再由三法司量刑。结果现在把李让给牵扯进来,加上事关成国公府一脉的清誉,就不可能再随意下达定论。
而且事关重大,单单三法司都不好调查,必须得把都察院给一起带进来。
“王卿家,你意下如何?”
朱祁钰转而又向左都御使王文问了一句。
“臣认为大司寇言之有理。”
“那好,就先行把朱佶带下去,按照俞卿说的办。”
虽然朱祁钰很想要借此事,再度打压成国公一脉,瓦解朝堂上老牌勋戚势力的抱团。但确实朱佶说的有板有眼,强行定罪可能会引发众勋戚不满,从而更大幅度偏向于皇兄朱祁镇的阵营。
于是朱祁镇只好作罢,暂时让都察院联合三法司先行调查。
不过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奉天殿内突然响起一道嘹亮的声音:“臣有本奏!”
出列上奏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忆宸!
“沈卿,你有何事上奏?”
朱祁钰有些诧异,沈忆宸为何会选在这个时间点上奏,不过既然已经出列,自然得听他要说些什么。
“臣弹劾大同都指挥佥事朱佶,里通外敌,背主叛国!”
沈忆宸此话一处,霎那间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什么情况,沈忆宸弹劾朱佶,他们不是血脉兄弟吗?”
“沈忆宸该不至于因为没入宗谱,所以铁了心要败坏成国公的声誉报复吧?”
“手足相残,同门相斗,沈忆宸还真是行事作风惊人!”
“外有国贼,内有家贼,堂堂成国公,真是养了两个好儿子。”
惊讶、不解、暗讽、幸灾乐祸,等等话语在朝臣群体中响起,哪怕主管殿前礼仪的监察御史,此刻都无法压制住百官的喧嚣。
毕竟人人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别说现在还没坐实朱佶叛国,哪怕就是到了无可辩驳的地步,也轮不到你沈忆宸来弹劾,这样成国公该如何自处?
“沈中堂,我知道你为生母之事始终耿耿于怀,但这样公私不分血口喷人,岂是大丈夫所为?”
朱佶反应不可谓不快,当即就把沈忆宸的弹劾,往私仇家恨上面引,从而降低弹劾的可信度。
但面对这种小把戏,沈忆宸怎么可能会上当,他完全没有搭理跪在地上朱佶,而是拿出了藏在袖摆中的信封说道。
“陛下,这个信封里面,装着朱佶与瓦刺部也先的亲笔书信,告知了曾经京师守卫战中,各门守将跟兵力部署情况。另外锦衣卫指挥佥事赵鸿杰,秘密逮捕了隐匿在京师的瓦刺间谍,其中就有联络朱佶的蒙古人。”
“人证物证俱在,不容朱佶狡辩!”
说罢,沈忆宸就把书信证据,递交给了司礼监掌印太监金安,由他转交给皇帝。
其实朱佶之前的辩解,并不是为了脱罪编造出来的谎言,大同都指挥使李让,确确实实是瓦刺的间谍!
可问题是,李让是间谍,并不意味着朱佶不是。相反他打算利用这种弃卒保帅的操作,转移朝廷的视线,把罪名全部都推到一个人身上。
只可惜朱佶不知道的是,早在土木堡之战发生之时,沈忆宸就已经盯上了他,并且不惜花费重金买通锦衣卫指挥使卢忠,让赵鸿杰顺利上位掌权,能更好的调用特务机构力量去追查。
看到沈忆宸手中的信封,朱佶可谓是肝胆欲裂,那副自信满满的神情瞬间扭曲无比。自己明明跟瓦刺接应人交代过,任何交流书信看过后第一时间便要烧毁,为何还会出现在沈忆宸的手中?
望着金英接过书信,转身准备朝着御台上走去,意识到曝光就难逃一死的朱佶,此刻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向金英。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撕碎了他手中的书信塞进嘴中,发出了宛若癫狂的笑容。
“沈忆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