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窄袖束腰黑色劲装,头发全部用黑冠束起。
“第一次见义父穿如此利落的衣服,更帅了呢!”林满笑着打趣。
“这样方便些。”文向南回道。
可不得方便些,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连面都不带蒙的,不知是不是他对自己的武功太过自信了。
“你……”林满顿住,转而问,“文羽如何了?”
“无碍。”文向南回,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林满猜也能猜到,文羽定然是一时难以接受和离书,估计他这义父的话也不好使了。
“义…大人,明日让他来见我一面吧,此事我应该亲自与他说。”林满道。
文向南点头,“你可是想好了?确定要和离?”
林满道:“文相大人眼线遍布天下,这小小安京更是不在话下,向来我与文羽成婚之事,也是大人一手促成。
对于我和文羽之间的关系,应当也是心如明镜。初始只是觉得好玩,也因着义父大人与故人实在相似,忍不住想要靠近,如今……也是时候离开了,毕竟文羽是无辜的。”
文向南沉默片刻,夜色中,神色晦暗不明,林满也不欲观察他的表情,因为她的伤又开始疼了。
似是发现了她的不适,文向南开口问道:“你身体如何?可还疼?”
“嗯,一阵儿一阵儿的,这会儿又开始疼了。”林满皱巴着小脸如实回道。
文向南上前一步,在她床边蹲下,眉宇间带着担忧:“太医没有给你重新配药吗?”
“嗯,义父,麻烦将枕头下的白玉瓶递给我。”林满忍痛道。
风序曾给过她一瓶金丹,让她疼痛时用,此番外伤好说,但是内伤却是没那么容易恢复,且会有阵发性疼痛,她白日疼的时候已服用了一颗,效果甚好。
此时忽然又疼,她便想再服用一颗,全然忘了风序嘱咐的不可多用。
文向南闻言快速从她枕下拿出药瓶,打开倒出一颗,伸手准备喂进她口中时,忽然又收回手。
林满:……
她嘴巴都张开了,他就这么给撤回去了?
她忍着痛意皱眉看他,连质问都说不出来。
“这是风序给你的?”文向南冷声道。
“嗯。”林满轻应一声。
“你用了几颗?”文向南又问。
“今日……只用了一颗。”林满已然不耐烦,“快给我!”
“风序难道没告诉你,此金丹不可乱用?”文向南将金丹放回瓶中,将白玉瓶收到自己怀里。
林满委屈道:“可是……我疼啊!”
文向南冷冽的表情柔和下来,眸中闪过心疼,声音也随之软了下来:“小满,你忍一忍,这个药副作用极大,且有依赖性,尽量不要使用,可好?”
“好。”林满要紧牙关,挤出一个字,随即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忽然,她因疼痛攥紧的右手被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捧起,林满眼睫轻颤,只觉一股温润的气流自指间缓缓流入四肢百骸,痛意渐渐消散。
她猛地睁开双眸:“你……停下吧!即便内力再深厚,也经不住你如此浪费 。”
文向南那双凤眸好似夜间闪耀的星星,明亮透彻:“你可好些?”
林满抬起左手,轻轻推开他的双手:“我好多了,多谢大人!”
文向南没有听她的,而是继续握住她的手,用内力为她舒缓痛意,看上去毫不费力:“闭上眼睛,休息罢。”
林满沉默,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我睡不着……”
文向南似有笑意浮上眼眸:“睡不着……那陪我说会儿话可好?”
林满点头:“好。”
“我今日遇到一件难事,说与你听,可好?”
说完不待林满回应,他便继续往下说起,声音也如他的内力,舒缓清润,“今日我审问了一人,一个很关键的人,但是结果不甚理想,已然确认的事情的,但他却始终不肯承认。”
“既已确认,又何来承认不承认?”林满问。
“因为我还需要从他那里获得其他线索,不只是让他承认身份那么简单。”
“可曾用刑?”
“不曾。”文向南摇头。
“那简单啊,先大刑伺候!”林满笑着说,“没想到,传闻中心狠手辣的丞相大人,竟然连审问犯人都不用刑的吗?”
“此人特殊,我不确定他是否……”
“是否与你为同路人?”林满见他顿住,接过话说道。
文向南抬眸看她,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知她一向聪慧,有时他甚至有将一切告知于她的冲动。
但是他终究不敢冒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