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才发现这是一场误会,杨扶意看向她,说:“你对棋术很有天赋,不然河棋镯和洛玉镯也不会选择你。”
柳凝雪听着脸上讪讪一笑,其实她只是个连灵脉都没开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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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淮独自一人留守满春楼,他在房中四下看了看,确无异常,张永升出事的时候,他也曾去看过他的尸体,伤口平整且深,是致命伤,但他死时一直在这间屋子里,若梅娘子真的是真凶的话,她是怎么杀的他?
他在脑海里想了一遍,最后还是确定了梅娘子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脱身,他不禁怀疑,难道他查找的方向错了。
这个念头一出,当即便被他否定了,不可能,影卫向来不会出错,而且他也亲自去查过并见过梅娘子了,和影卫说的无异。
当日他潜入赵国公府试探过梅娘子,虽没能逼她用出怨灵弓,但也看出她修炼过邪术,都是同行,甚至无须试探就能看出。
也是因此,他才越发确定梅娘子就是怨灵弓的持有者。
谢玄淮看了一眼屋内,张永升如何死的似乎与他无关,只要等十几天后,怨灵弓再现,届时杀人夺弓,强制占有,旁人的死与他何干?
谢玄淮想着,忽地转头去看桌上的杯子,当时不过是随意拿起茶杯 打量,实则脑海却是想着其他事出神,他向来如此,只是没想到柳凝雪会凑得这么近,一想到此处,唇上又泛起了那冰冰凉凉的感觉,和之前的吻好像不太一样。
谢玄淮走过去重新拿起杯子端详,正看着,一滴血珠忽落到白玉光洁的杯子上,勾勒出一抹刺眼血红,仅接着第二滴,第三滴依次落下,流速逐渐加快。
血珠浸红了谢玄淮的指尖,他缓缓抬眸,泛着寒意的眸子逼视着房梁,只见粗大的房梁上趴着一个红衣女鬼,血液正是从她张大的嘴巴里流出来的,她双眼被人剜去,眼睛处一片漆黑空洞,惨白的脸上流出两道血泪。
她身上衣裳不整,破破烂烂,短至小腿,长着长指甲的双手正攀着房梁,他抬头正好对视上她的双“眼”。
谢玄淮手一松,杯子啪的一下砸在桌子上,女鬼同时朝他扑了过去,谢玄淮一个闪身后撤,躲开了她的攻击。
女鬼警惕性极高,她在地上爬动,似是在寻找机会攻击,又防备着谢玄淮的动作。
谢玄淮目光紧盯着她,眼神是藏不住的厌恶与恶心,脸色冰冷至极。
女鬼骤然爆动,猛地扑咬过去,谢玄淮身形敏捷,轻易躲过她的攻击,随后他变法术般手掌一握一开,食指与中指间俨然夹了一张符纸。
他眉目冷到了极点,如染冰霜,女鬼再次向他发起进攻,谢玄淮正面一道符纸打出去,炸得她往后撤,符纸威力不小,女鬼不敢轻举妄动,她四下观察着谢玄淮,两人都不随便出手,屋中一时陷入了僵持当中。
谢玄淮抬头打量了一下房顶,没有破洞处,不知道这个女鬼是什么时爬进来的,又藏了多久。
这满春楼确实有鬼。
此时已近傍晚,阴气逐渐壮盛,女鬼越发地得意起来,“看”着谢玄淮的神情就像饿鬼在盯着盘中肉。
此前从未听说过满春楼闹鬼,所以女鬼的出现并非偶然,谢玄淮再取出一道符纸来,现在楼里有多少只鬼也未可知。
等到太阳再往下沉一点时,女鬼又朝谢玄淮攻击过去,他疾速躲开,顺手将符纸甩向女鬼,女鬼在符纸的攻击下连连后退,她忍着痛扑向谢玄淮,后者一个抬脚将她踹了出去。
日落西山,谢玄淮转身出了房间,女鬼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然而等她来到房外时却不见谢玄淮的身影。
女鬼茫然了片刻,在地上缓慢爬行着,她一个一个房间仔细地寻找着,时不时用鼻尖轻嗅。
她找得仔细,也时刻注意着身后,防备着谢玄淮的偷袭。
房门一开一合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里断断续续地响着,女鬼找了几间房间都不见谢玄淮的身影。
她爬到楼梯口转角处,正疑惑时,头顶冷不丁传来谢玄淮的声音,道:“你是在找我吗?”
女鬼猛地抬头,却见谢玄淮蹲在横梁上,两手随意搭在膝盖处,右手两指夹着一张燃起的黄符,火光映着他俊秀带着冷笑的面容,让人泛起阵阵森寒,此时的他比之鬼更像阎王。
“你在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