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旁人轻软,像抱着一团毛绒绒的雪猫。
沈鹤心中揣测,大概是某位久病缠身的虚弱贵族,想来不难拿捏。
“放开公子!你究竟是谁?”对面侍卫剑指沈鹤,满脸戒备。
“若不想你家公子血溅当场,就扔下剑,乖乖听话!”
侍卫眉头紧锁,目光在公子与她之间徘徊,犹豫不决。
这时,那白衣公子终于开口,声音清澈温润,在利刃之下倒也能难得镇静:“景羽,先放下剑吧。”
名唤景羽的侍卫迟疑片刻,最终依言放下手中长剑。
白衣公子又问道:“这位姑娘,你我素昧平生,不知姑娘想要......”
他话没说完,门外陡然响起“砰砰砰”的急促拍门声。
“醉仙楼潜藏刺客,身着水红羽衣,伪装作教坊司的舞姬,我等奉命搜查,速速开门!”
刺客?景羽闻言,眼神立刻变得锐利,狐疑地望向沈鹤。
沈鹤手指微动,金钗紧贴白衣公子颈项,又深嵌一分,低喝道:“找个借口打发他们离开!”
景羽再次投向自家公子,后者轻轻眨眼,无声应允。
他只好咬牙,对着门外高声道:“此地并无刺客踪迹,你们移步别处寻吧!”
门外之人却不肯善罢甘休,拍门声愈发猛烈:“少啰嗦,速速开门!耽误缉凶,你们担待得起吗?”
景羽眉头紧锁:“你们可知我家主子是何人?!”
“我管你是谁!我等乃户部尚书赵大人府兵,奉的是官命行事,你有几条命阻拦?再不开门便一脚踹开!”
看这架势是拦不住了。沈鹤目光快速掠过窗棂,只见楼下朱雀大街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醉仙楼前已布下赵家护卫的罗网,若直接冲出去必然被一眼识出。
“脱衣服。”沈鹤忽然开口。
“......嗯?”白衣公子一愣。
“我说脱衣服,将你身上这件狐裘给我。”
他略一迟疑,未动作,沈鹤已自行上手。
“哎!你......”景羽回头看到自家公子竟在被人扒衣服,惊得双目圆睁:“放肆!你这是做什么?!”
好在狐裘宽松,沈鹤几下解开扣子,挥手一扬便夺了过来。
身前那人也不知是不是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没有丝毫反抗的痕迹,只有一双慢慢浸得通红的耳尖,不细看也发现不了。半晌,他才轻声开口:“姑娘欲以衣袍为掩护,逃避追捕?”
沈鹤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只道声“多谢了”,随即收回簪子。
下一刻,她怀抱白裘跃出窗外,落雁般轻盈落地,裘氅一展,覆盖住惹眼的水红色舞女裙,眨眼间便隐入芸芸人潮。
“这......”景羽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瞠目结舌,“公子,她,就这么走了?”
与此同时,屋门终于被破开。开门瞬间一只雪白衣袖的手顺势合上窗扉。
赵家的护卫闯进屋,闹哄哄一番搜查,白衣公子拦住侍卫没有起争执。最终搜查无果,几人忿忿离去,继续搜捕下一间。
屋中再次剩下二人,景羽立刻又打开窗,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必追了,追不上的。”
景羽不解:“不过片刻,她能逃多远?况且她身着公子的雪狐裘,属下一眼便能认出……”
白衣人轻轻摇头:“她武功不在你之下,即便追上,也未必能胜。”
“公子……”景羽望向窗外,又望向公子已然回归平静的神色,只觉十分难以置信。
那个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
三皇子府,朱红高墙巍峨矗立,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沈鹤轻车熟路地穿过廊道,来到内院书房前。
门外,却被慕平拦住,“殿下此刻在书房招待客人,还需你稍等片刻。”
沈鹤记得,楚琰素日里接待外宾皆是在外院前厅中,他的书房除了慕平外便只有她日常出入。她问道:“什么客人?”
慕平面露迟疑,言辞闪烁:“是殿下亲自带进府的,必然是贵客,你耐心等候就是。”沈鹤心中疑虑更甚,却听慕平转而问:“你此次任务完成可还顺利,赵佑已经解决了?”
沈鹤点头,“自然,我正是要向殿下禀明。”
“那就好,我听说你是潜入教坊司接近赵佑,你何必选这种法子,那赵佑性好渔色,更兼残虐无情,常以折辱女子为乐,你……”
沈鹤打断他:“你思虑太多,我的身手你应当最清楚。混进教坊司不过是因为此计更好将祸水引向海棠阁罢了。”
“我明白,我并非质疑,只是心中担.......”
话音未落,门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