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不如外城的蒲记。”想起她第一次去的时候穿的寡淡,伙计基本上不搭理她。等她第二次别了一个金簪去的时候,伙计对她的问题基本上是知无不言。
李林竹被气得憋不出话来。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他目中闪过一抹复杂,端起茶盏掩去情绪,复又开口:“你可知刘记金银铺背后东家是何人?”
“一个姓刘的呗。”任白芷觉得今天的李林竹不正常,老是问蠢问题,但对上李林竹有些微愠的眼睛后,意识到,难不成是她认识的人?但是她不认识什么姓刘的啊?刘老三?不是说刘老三不姓刘的么?难道这个原主的外婆家姓刘?不好,如果是真的话,岂不是露馅了,赶紧想个法子圆回来。外婆家重男轻女,所以没告知娘有这个产业。恩,这个理由不错。
正想着,便见他目光紧锁任白芷,意有所指地说道,“何韵亭的二舅,刘少卿的二儿子,刘元红。”
不是吧?任白芷心下被这个信息吓了一跳,这个京城这么小的么?
难怪总有人说这刘记有官方背景,一个大理寺少卿的儿子开的店,当然可以解读成有官方背景了。
“你不知道?”李林竹见任白芷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心下也觉得诧异,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任白芷觉得奇怪,这家伙真是啥都知道么?
“街坊邻居都知道些。”李林竹打马虎眼,“所以你可在刘记碰见熟人?何小娘子之前送你的金簪,似乎就是出自刘记呢。”
说不定正是何韵亭替他妹子买物,恰巧撞见了她。李林竹细细一思,觉此说倒也合情,心头稍安。可再一念,若她当真不知刘记与何家的牵连,又怎会日日光顾?思及此处,他胸中竟隐隐泛起一丝闷意。
“何苏文?未曾见过。”任白芷忽而想起一事。
只是前些日子,有个陌生男子与她搭话,该不会就是何韵亭吧?她越琢磨,越觉可能。
若真是他,那许多细节便都说得通了。那日为何见面便如此亲近,仿佛久识一般。彼时她只当那人轻浮,便果断断了交谈。
她暗自吐槽,何韵亭那长相确实没甚记忆点,这不,又遇着一次,竟又未认出来。
见她神色微凝,似坠入回忆,李林竹不由得心头一窒。如此看来,她果然是为了何韵亭而去?
忽然,他想起当初婚宴上,何韵亭咏的那句“从此萧郎是路人”。彼时只以为是为自己感慨,毕竟同窗多年,他也知自己年少时对那位侯府姐姐暗藏心思。可现下细想,那家伙分明是在自己婚礼上,当面戏弄自己的新娘!
思及此处,他怒火中烧,暗骂一声,好个何韵亭!
李林竹的情绪,任白芷却全然未觉,只在心底吐槽原主钟情渣男几分后,继续一边用膳,一边翻看手中的报纸。
“你说,这西夏太后怎的如此嗜战?若真开战,两国商贸势必断绝,到时京城的马价只怕要涨了。”她指着一则消息问道,心中盘算着明日是否该去寻几张马的交引。
李林竹并不想与她探讨此事,敷衍答道:“内政不稳,便需外患以解。”
“那马价当真会涨么?”任白芷问道。
“不好说。眼下京城所需之马皆非战马,与西夏供给并无干系。”李林竹本来还是有些吃味,但不知为何,任白芷一问,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了。
“诶?这西夏太后,是个汉人?说是姓梁。”任白芷把新闻后面的梁太后的介绍看完后,惊叹道,“竟然都是汉人,为啥要打大宋?”
“正是因为她是汉人,才急着跟汉人身份划清界限。”李林竹说道,扒拉了两筷子素菜。
“为何啊?”任白芷好奇的问道。
“她是出生在西夏的汉人,在西夏,是党项人当家,她从小出身不好,又是异类。但幸运的是,她长得美艳,因此成为了西夏前一任皇后的亲嫂嫂。后来又与前一任皇帝李谅诈私通,并鼓励他发动政变,杀了前一任皇后一家,也就是她自己的丈夫全家,并把自己被扶持做上了皇后之位。后来李谅诈战死,她便年纪轻轻成了太后,掌握了西夏的实权。但是西夏的贵族都是党项人,李谅诈又曾因为大力推广汉化得罪了不少贵族,现在又来了一个汉人执政,西夏内部许多势力自然是不服的。她为了稳住自己的政权,自然只能从各种方面去汉化,除了废除她丈夫死前的政策以外,她还通过对宋宣战,来划清自己与汉人的界限。在她眼里,大概身为汉人就是原罪。”李林竹虽然吃味,但还是耐心地把她想知道的事情介绍给她听。
任白芷听罢,不由击掌道:“原来如此!你真不愧是行走的大宋百事通!我封的。”
李林竹闻言心中一暖,嘴角微扬。然而,转念想到她明明已为自己妻,却仍暗中往来旧人,不由心生别扭。
虽说那封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