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半。”随后低声唤了陆桑桑,“大娘子,您与夫人说些体己话吧。”
陆桑桑猛然回神,连忙点头,低声道:“让娘亲担心了。”
任夫人见状,面上露出欣慰之色,正要再说,陆桑桑忽然开口:“娘亲,敢问,这变法是何事?”
这一问让任夫人略感讶异,她本未料到女儿会关注这等事,但仍答道:“不就是王尚书的‘变风俗,立法度’么?”
说罢她眉间浮现一丝忧色,“你爹如今虽升了官,却从礼部司郎中降成了从六品朝奉大夫,俸禄没减,管事却多了,忙得四月底便要调任钱塘。”
陆桑桑假装若有所思地点头,心下却已确定那“王尚书”便是大名鼎鼎的王安石。
任夫人又叹息:“这编制一改便罢了,偏还要折腾人心。不过是些琐事,可你爹也实在难得安生。芷儿,娘念你自小聪慧,这些事,平日也莫在外人面前提起,尤其浴佛斋会时,更不要惹你爹烦心。”
“浴佛斋会?”陆桑桑下意识重复了一句,这词她从未听过。
任夫人点头道:“三日后我与老太太商定,咱们两家一同去鸿福寺烧香礼佛。”
“咱们,两家?”陆桑桑脱口而出,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
任夫人闻言轻笑,似误会她撒娇,抬手轻拂了拂她的额发,柔声道:“是了是了,娘说错了。芷儿虽嫁了人,可在娘心里,永远是我的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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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桑桑瞪大了双眼,几乎要当场崩溃。
三无开局她认了,穿越后能活下来已经算祖坟冒青烟。
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还穿成了个已婚少妇?
陆桑桑脑中乱成一团:“我这穿越的精彩人生还没开始就结束了?难不成我之后只能困在这小小的院落里,与一个素未谋面之人,生儿育女草草一生?”
“芷儿,你怎么了?”任夫人看她低头不语,眼中闪过一丝忧色,连忙凑近关切地问道,“可是身子不适?”
陆桑桑被拉回现实,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勉强扯出一抹笑:“娘亲不必担心,有些累了。”
任夫人闻言,立刻将她按回塌上坐着,又对蔓菁吩咐:“去,给大娘子煎些补气的汤药来,再让厨房熬碗莲子羹送上来。”
陆桑桑只能僵笑着点头,心里却在呐喊:补气补气!我不缺气,我缺的是一条有选择的生路啊!
等到任夫人终于起身离开,陆桑桑才彻底松了口气,瘫倒在塌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已婚……少妇……”她喃喃念了两遍,声音哽咽,“嗨?穿越就算了,还要直接被迫接盘?!”
更离谱的是,自己过来一个月了,居然连丈夫的影子都没见着!
陆桑桑忍不住伸手抹了抹脸,仰天长叹:“天啊,我到底招谁惹谁了!让我再 死一遍重新开局行不行?”
一旁的蔓菁面露惧色,心想,大娘子胡言乱语了,可别真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
但转念一想,也不用太忧心,三日后,鸿福寺见分晓。
当天夜里,陆桑桑失眠了,直至晨曦微露,终于在内心挣扎中想通了几分。
已婚而已,多一个男人罢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于是第二日清晨,陆桑桑顶着一双略显青黑的眼圈,半倚在塌上,向蔓菁招手,“蔓菁,你且过来。”
蔓菁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走到她身旁,低声问道:“大娘子可有什么吩咐?”
陆桑桑沉吟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自然的轻松,“任白……我的相公,是个怎样的人?”
要处理多出来的这个男人,自然得先知己知彼。
蔓菁听了微微一怔,不禁露出几分惊讶,“大娘子,这才想起来问姑爷?”
“咳。”陆桑桑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敷衍道:“毕竟成了亲。”
蔓菁忍不住笑了笑,低声道:“大娘子真是有趣。不过可别叫‘相公’,那是那些不正经的人才用的词。得称‘官人’。”
“好好好,官人。”陆桑桑点头,心中却忍不住吐槽:古代称呼真麻烦。
蔓菁娓娓道来:“姑爷名叫李林竹,字勉之,比大娘子年长四岁,是李家二房独孙独子。”
“独孙独子?”陆桑桑挑了挑眉,耀祖?
蔓菁点头,“可不是?李家是医药世家,如今的老太太便是官人的祖奶奶,当年官人的祖爷爷以孤儿的身份入赘了李家。虽然老太太年事已高,但依旧掌管全家事务。”
陆桑桑摸了摸下巴,示意蔓菁继续说下去。
“老太太膝下有两子一女。女儿早年嫁入宫中,两个儿子……”蔓菁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其实其中一个是庶子,年长于官人的祖父,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