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我,我亦不会嫁王兄。”
刘今钰说的万分坚定。她进一步表明自己的态度以打消王母的疑虑,只是不知王母信不信。
不过,信或不信,对她倒不是那么重要。
信,皆大欢喜;不信,她拍拍屁股走人,又不是少了王家竹刻肥皂便卖不出去。
王母沉思。
刘今钰不急。她大口喝茶,丝毫不受影响。
倒是那些侍女,再也没人拿轻蔑或是取笑的眼神看她,那眼睛里藏着更加复杂的情绪——
震惊、疑惑、不理解……多种多类,精彩纷呈。
“娘,儿子向你请安。”
脚步声急促地进入花厅,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刘今钰惊喜地看着王嗣乾进来,正想打个招呼,却注意到王嗣乾的额头裹了一圈白布。
“儿子朋友到访,该由儿子亲自接待,岂敢劳累娘。”
王嗣乾目光扫向刘今钰。刘今钰的微笑戛然而止,她看到王嗣乾眼中的愤怒和悲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女公子……不对,刘公子,请跟我来。”
王嗣乾转头就走,连刘今钰都看得出这一行为对王母有些失礼。
刘今钰看看王母,这位算得上这个时代的典范女人此时有些出神,目光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伯母,告辞。”
刘今钰向王母一拱手,赶忙跟上王嗣乾脚步。
他们在宅院里穿行。
王嗣乾路上一言不发,对向他见礼的下人也没有回应。
他冷着脸往前走,大步跨进一处月洞门内,沿着花园里的小径,走到一座凉亭下。
“坐。”
王嗣乾示意刘今钰坐下,冰冷的石凳让刘今钰在心里问候了某人母亲。
“不是比男人强么?怎生一个冷凳子便受不住了?”王嗣乾揶揄道。
看到王嗣乾恢复笑脸,刘今钰放下心,她笑着道,“上次你送的竹刻,蛮好看。”
“真的?”王嗣乾露出一抹玩味的笑,“那请问刘公子在花瓶里插了甚么花?”
刘今钰被噎住,看王嗣乾嘴角含笑,耸耸肩道,“我对花无甚兴趣。”
话锋一转,她又露出神秘的笑,“但我对竹刻却有兴趣。”
王嗣乾早知道刘今钰找他是为了肥皂包装一事,当即道,“你来信后我想了几日。你找几个聪明的过来跟我学竹刻可以,但我不大可能冠名 。
“我会与我父亲争取一番,但恐怕……”
刘今钰摇头,“此事随缘,但我另有一个想法。竹刻品我看过不少,虽则其上画刻精美,但制品仍显粗笨,爱者有之,但蛮多人视作粗鄙之物。”
王嗣乾道,“刘公子不必说得这般委婉。囿于材质,竹刻品粗糙,外表光泽远比不上金玉之物,也只一般人家会用来装点门户,稍有些地位、财力便瞧不上。”
刘今钰道,“我有个法子,或可解此难题。”
王嗣乾半信半疑,有点惊喜但不敢太多,“甚么办法?”
“用竹簧。”刘今钰道。
宝庆竹刻在后世是国家级非遗,她看过不少报道,知道竹刻技术发展到高峰的关键在于竹簧工艺。
“选择粗壮楠竹,裁截竹筒,并去竹青及竹肉,取那不足一分厚的竹簧部分,将之蒸煮、压制、晾干,最后贴于杉木上进行雕刻。”
竹簧雕刻工艺出现于明末清初,但具体什么时候谁也说不清,刘今钰只好将大致的制作流程说一遍。
若非杨文煊对宝庆竹刻也有所了解,她连这个大致流程都说不明白。
而此时王嗣乾却一脸的为难之色。
刘今钰以为他是觉得工艺麻烦,加之自己说不清楚具体步骤,更觉得难做,却没想到王嗣乾不解地问道,“刘公子,你可知道,你说的竹簧,是做竹刻时会去掉的部分?”
……
晚归的王嗣翰刚吞下一口热饭,抬起头看他母亲,“娘,嗣乾哩?”
王母叹息一声,“那野妇与他说了甚么竹簧雕刻之后,便像疯了一般,一心扑上去。”
“竹簧雕刻?竹簧是甚么?”王嗣翰一脸疑惑。
王母道,“似是竹筒去节去青后的东西,竹筒里面薄薄的那一层。”
王嗣翰惊诧不已,“那东西能做竹刻?”
王母叹息着摇摇头。
王嗣翰知道母亲不懂竹刻,更多是担心他弟弟走火入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埋头吃完饭,唤来下人撤走碗筷。
“娘,”他神色郑重,“那女子下午所说,你是如何想的?”
“离经叛道,心中没有礼义廉耻。”王母说得平静,“从小没有爷娘管教,又靠蛮力加之阴谋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