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不出口。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意味着什么,她从不是会退缩的人。虞照抿了下唇,抬首道:
“周最……”
“小姐……”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声音,皆是一愣。虞照眨了下眼,快速道:“你先说。”
周最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语言,他道:“不知……小姐当日所言,可还算话?”
虞照一怔,“哪句?”她开始回忆起自认识周最以来对他说过的话。但还是不解所以然,于是看向周最,却发现周最不知从何时起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周最珍重般地看着她,嘴角笑意也压了几分,十分正经,他开口轻声道:
“‘我很喜欢你’,这一句。”
虞照脑中“轰”的一声,似乎才记起这句话。
周最见她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就是不说话,眸中光渐渐暗淡下去,
“我说笑……”
“当然算话!”
周最猝然抬眼,望向她。
她坐的很直,面白如雪,却不似当初京城里的金丝雀,反而像经过岁月打磨的美玉。
虞照一字一顿,“我认真的,周最。”
周最嘴唇颤抖两下,像是在做梦一般,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最后,他郑重起身,朝虞照深深做了一个揖。
“好。小姐等我,最,此生定不负小姐。”
虞照也站起身,扶着周最的胳膊让他站直。她抬首定定望着周最,他身量比三年前高了许多,身板也更结实了。
她脑海里现在不知被什么情绪冲击着,现在好像空荡荡的,又仿佛被填满了。
虞照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都说了不要叫我小姐。”
“叫我阿照吧。”
周最微微垂首,眼里都是她的模样,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声 音变得有些沙哑:“……阿照。”
虞照很满意的笑着,她歪歪头,又道:“可是周最,有些事可以等,有些,却是等不得。”
周最神情中又露出慌张。
虞照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笑靥嫣然。
*
晚间不知何时下了雨,淅淅沥沥从屋檐落下。
虞照在床上随意躺着,周最却是在一旁榻上,忍得十分辛苦。
虞照吟吟笑着:“周公子。”
周最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声音闷闷的:“盖好被子,小心着凉。”
傍晚的时候,虞照仿着之前府上嬷嬷交给她的法子,就要和周最行男女之事。
一来她年已二十,周围人都抱娃了,她还没破身;二来她也确实好奇,是什么感觉能让嬷嬷说的这般好;三来对周最也是真的喜欢。
但是周最却是不愿意。
他说在没有功成名就,给虞照一个安稳的家之前,他是不会亵渎虞照的。
虞照听着,心里也是更加欢喜,她确实没看错人。
她难得有点小孩子脾性。晚间还是将周最拉到自己的房间,虞照觉得好好玩。
“知道了。”虞照顺从地将被子拉过半张脸,声音瓮瓮的,“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周最没动,问道:“什么事?”
虞照眼睛弯了弯,她道:“怎么就这么巧,居然是你来接我?”
方才听周最说,如今战火愈旺,虞平部壮大,南北已连成一线,虞平念着如今赶路不再危险,便想着把虞照接过去照顾。
可怎么偏偏,就是周最?
虞照笑吟吟的声线传来:“你是故意的吧,用的什么法子?”
周最把被子拉过头顶:“夜深了,睡觉。”
*
虞照之前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果然话本子里还是有点道理的,人在确定了自己喜欢的人,并且和喜欢的人互通心意之后,就会变得不一样。
周最就这样护送着虞照一路到虞平的阵营。
两人在路上难免缠绵,但一来周最起誓不会碰虞照,二来也要避着他人耳目,因此也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
送到地方之后,周最就奔赴其他的命令去了。
走之前,虞照悄悄塞给他一个荷包,踮脚凑到他脸旁极轻极快地亲了一口,然后笑吟吟地跑回营帐。
周最愣了一下,面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绯红。他欲盖弥彰般低首,看向虞照塞给他的荷包。
上面绣着“平安”二字。
歪歪斜斜,针法粗拙,一看就是虞照亲手做的。
周最失笑。
随即当作宝贝般,将它贴身放好。
*
一年后,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