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窟窿。
她背对着直哉站直身体,从地上捡起一根刚刚随手折下的木棍,而后转过身来——
这是禅院直哉第一次看清楚传闻中的姐姐【禅院夏江】。
和禅院家向来柔顺,被规训压得垂头,如同一具无法发出只言片语的人偶,毕生都只能走在男人身后的女人们——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脸上笑容恣意,动作洒脱,转身时还兴致勃勃地用木棍挽了个剑花。
平心而论,她和那群大呼小叫的废物们说的一样……非常、非常可爱。
只是不知为何,直哉左眼陡然一疼,仿佛被什么滚烫的东西在眼球上滚了一圈,一股莫名其妙的灼烧感沿着他眼部的神经迅速蔓延进脑海,令他浑身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按了下眼睛,难以置信地瞪视着自己指腹上沾染着的生理性泪水。
……怎么回事?
不远处的夏江并没有留意院门口出现的人。
“看好。”她甩了甩手上随手折下的木棍,朝甚尔冲去,月步一踏便已凌空跃起,在少年微微睁大的眼睛中一脚踩在他将将抬起的大腿上。同时反向月步躲开少年抓来的手,膝盖一曲,一记飞膝便直奔他的面门。
“这叫月步。”
禅院甚尔都没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女孩踩着空气都能飞起来,一时招架不慎,只能抬手按住她的膝盖,后仰卸力。紧接着下腰、撑手、抬腿旋身——复刻了一遍先前她做过的动作,同样抬腿朝她肚子扫去。
“哦,你这家伙蛮会的嘛。”被踢中的夏江往外一掀,在空中翻了个身,赞赏道,“你没准可以学习见闻色。”
“什么是见闻色?”
夏江握着木棍再度向前斩劈:“见闻色霸气,可以令人的五感变得敏锐,感知周围生物的气息、体悟情感,很适合在打架的过程中用来观察、模仿、学习。我是这么总结的——”
难怪当初他站在她背后,她也能发现他。甚尔一边招架踢断木棍,一边嘴硬地回答:“普通。”
“谁说的,厉害的见闻色可是能做到这个的。”
哗——
一切的事情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无论是参战的禅院甚尔,还是围观的 禅院直哉,谁都不明白,为什么那只剩下半截的木棍能突然恰如其分地出现在少年攻击的路程上,那看起来太像是巧合了。
哪怕他及时收腿后撤,依旧被木棍的前刃狠狠抽中脸颊。
砰!
禅院甚尔像一块被摊开的春卷旋转着飞了出去。
“……!”禅院直哉狭长上挑的眼眸瞪得像猫的眼睛一样圆。
“嘶……还是一如既往的怪力啊。”甚尔及时旋身单膝跪地,从地上站起来时揉了揉自己的脸颊。随着他渐渐长大,禅院家早就没人能再伤到他,上一次体会完全的败北还是时间回溯前与夏江的对决。
哦不对,那不叫对决,那叫大小姐下凡赐教两招。
“不完全是怪力,我有[武装色霸气],”夏江握着拳头挥了挥,“这种霸气打人很疼的。”
她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假装不经意地轻咳一声:“你想学吗?想学我教你。我感觉你挺有潜力,唔…就是不知道游戏里npc的智能度有多高。”
教学的时候眉来眼去,肯定也很容易刷好感度吧,哼哼。
禅院甚尔却毫无接收橄榄枝的意思:“你又说了什么消音的词汇……这种霸气打人何止是疼啊,大小姐。”
他下意识地摸摸左边腹部,幻痛中被踹烂的内脏还好端端地待在身体里。
夏江:“……嘁。总之胜负已定,左边归我,右边归你,are you OK?”
“OK,OK……为什么这句英文听起来口音这么奇怪。”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一起往和室里走,留下被无视的禅院直哉站在原地。
性格乖戾的小少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只没有找到发泄目标的疯狂摇粒绒,一步一个脚印地重重踩着地面,冷着一张脸走回自己的院子。
他可不会当着弱者的面露出什么丢脸的神色,虽然心中仍旧疑窦丛生,身体对夏江产生的反应也让他觉得十分莫名其妙,可他不会质疑甚尔的强大。
体术了不起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禅院甚尔的强大是身为天与咒缚舍弃了所有咒力换来的强大;夏江虽咒力低微却并非零咒力,勉强能看清咒灵就已是极限,既不能称之为术师也不能称之为天与咒缚,只是勉勉强强体术不错的普通人。
刚才这一架,除了最后那一击打中了甚尔哥,先前屡屡被打断攻击、被踢中的人不是夏江吗?
区区废物赝品还想抄袭甚尔哥的强大!
禅院直哉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