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者的头猛然一转，呜咽者发出一声低低的哭泣，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像一阵鬼魅的呢喃。
林锐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连喉咙里的呼吸声都强迫自己放轻。他知道，这个怪物比普通丧尸更加危险，它敏锐的感官和诡异的行为让他毫无喘息的余地。
“它似乎发现了什么。”
呜咽者的哭泣声逐渐变得更低沉，间歇性的抽泣混合着怪物爪子在地面上抓挠的声音。它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身体僵硬地直立起来，瘦长的手臂垂到膝盖，脑袋像机械般地缓慢转动，似乎在锁定目标。
林锐知道，它“嗅”到了什么。
林锐动作轻如羽毛。他的手指指向地面，缓慢而坚定地接近井盖。
每移动一厘米，他的背部肌肉都绷得像弓弦一样紧，耳朵里充斥着自己过快的心跳声。
“别发出声音，绝对不能发出声音。”
他握住了井盖的边缘，手指微微用力试探，发现井盖异常沉重。
林锐忍住心中的焦躁，将手臂的力量调整到最平稳的状态，缓慢地、缓慢地提起井盖。
即使如此，金属与地面的摩擦声依然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刺耳。
呜咽者猛地转头，声音戛然而止。
林锐的身体瞬间僵住，额头上的冷汗滑过眼角。他透过井盖间隙看到，那怪物的脖子微微前伸，鼻孔翕动着，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气息。
呜咽者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身体忽然伏地，四肢弯曲成弓形，如同随时准备扑击的猛兽。林锐的脑海中疯狂闪过所有可能的结果，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将手中的开山刀轻轻放在地上，另一只手握住一块石头，用尽全力向远处的一辆汽车砸去。
“砰——！”石头击中车窗，玻璃瞬间爆裂，尖锐的声音在街道上炸开。
呜咽者的身体猛地一跃，像离弦的箭般冲向声音的来源。它的速度快得惊人，四肢着地的奔跑姿态充满了诡异和威胁。
“现在！”
林锐咬紧牙关，迅速将井盖彻底掀开，用手撑着边缘跳了下去。井口的边缘擦伤了他的手臂，但他无暇顾及，双脚刚刚踩到下水道湿滑的底面，立刻伸手将井盖重新拉回原位。
“嘭！”井盖合上的瞬间，一声尖锐的嘶吼从地面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奔跑声，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密集的抓挠声。
呜咽者发现了井盖挪动的踪迹，爪子疯狂地拍打着井盖，金属的震动声在地下通道中回响。
下水道内一片漆黑，只有手电筒的微弱光束勉强能照亮前方两三米的范围。林锐跪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额头的汗水滴落到污水中。
井盖上方的抓挠声逐渐减弱，呜咽者似乎失去了耐性，转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像是在宣泄某种愤怒。
“它还不走。”林锐低声咒骂，伸手摸出腰间的水瓶，润了润干裂的嘴唇。他必须在这里静候，直到怪物彻底离开。
下水道内的空气湿冷而腥臭，混杂着腐败的味道，让人作呕。水流从管道中缓缓淌过，发出单调而冰冷的声音。
林锐背靠着墙，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但每一根神经仍然紧绷。他知道，呜咽者不会轻易放弃，而自己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
“我还没到学校，我不能死在这儿。”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浮现出妹妹林心的笑脸。
时间似乎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上方的抓挠声逐渐消失，呜咽者的低吟声也渐行渐远。
林锐松了一口气，缓缓起身，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他举起手电筒，照向通往远方的管道口，开始沿着下水道前行。
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但他咬紧牙关，努力保持平稳的步伐。
“不能停，不能被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