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用喝茶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和尴尬，路上他已经给姜祁星打了电话，没打通，估计正忙着跟三中那帮瘪犊子干架呢。于是他改发信息，如果祁哥看到了的话，也许现在正往这边过来吧。
姜晋山面无表情地看着团子，半晌，终于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说吧，小东西，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找上姜祁星有什么目的？”
团子认真道：“我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是妈妈生出来的。”
周栩挑眉，小可爱挺清醒啊，不像他小时候听到的，说小朋友要么是从垃圾桶捡来的，要么是充话费送的，甚至还有上厕所拉出来的。
姜晋山显然觉得团子答非所问，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那你说，你想做什么？”
团子眨了眨眼，仍旧一脸认真，“我是来找爸爸的！”
“那你怎么找上姜祁星？”
“因为——他就是我爸爸呀！”说到这个，团子满心欢喜地咧嘴一笑。
姜晋山，“……？？”
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你说什么？”
团子有些嫌弃，觉得爷爷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怎么话都听不清楚，她只能重复一遍，“因为我爸爸就是姜祁星呀！”
这下不仅姜晋山，连同周围候着的帮佣都震惊了。
不、不是吧，少爷才刚满十八岁，就有这么大的女儿了？
如果是真的，那他岂不是初中就……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
姜晋山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黑了下来，虽然这听起来确实很离谱，但无法否认的是，这孩子长得跟姜祁星小时候挺像，那眉眼，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个逆子……十五岁那年离家出走，放着好好的姜家少爷不做去当混混已经让他很恼火了，现在竟然还背着他在外面乱搞，弄出来一个孩子！
这要是传出去了，让他姜家的脸往哪儿搁？
而且，这孩子的妈妈成年了没有，如果是个未成年，那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周栩感觉到了明显变得更加压抑窒息的气氛，看出姜晋山正在持续上涨的怒气值，连忙偷偷地给姜祁星发微信，【祁哥，高危警告，你爸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要不你别来了，等会儿我想个办法把糖糖带回去就好。】
他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姜祁星的回复。
周栩无奈地把手机塞回裤兜里，又听到姜晋山冷声逼问团子：“你妈妈是谁？”
团子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也不叽道。爷爷，你可以帮我找吗？”
她一脸的乖巧和期待，那小模样实在讨喜。然而，听到她叫自己爷爷，姜晋山瞬间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他今年才四十出头，就被人喊爷爷了，简直比JS集团倒闭了还要魔幻！
这会儿，饶是姜晋山这种已经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没办法淡定了。
他做了个深呼吸，极力克制着自己翻涌的情绪，转向周栩，“这孩子真是姜祁星在外面鬼混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