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无事,天气也逐渐凉爽起来,贾琬春便邀着邢氏去铺子上看看,顺道也带上玲姐儿去巡铺子,她最近在学着管理田庄店铺。m.juyuanshu.cc
和邢氏约定了在中心大街口汇合,贾琬春带着两个孩子坐上马车行了一会,遥遥的就看见了邢氏的马车,在半道停着,此地还不到她们约定的地方。
他们的马车也缓缓停下了。
“主子,确实是夫人。”李江策马回来,同她禀报道。
“上前去看看!”贾琬春对着李江说着,而后让车夫将马车赶上前去。
旋即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晚辈孙绍祖,方才只是一时情急,才拦了车驾,不过是想要拜见世交长辈。”
李江严肃的开口,“车中乃是女眷,你这可不像懂礼的行为呐!还请尽快离去,改日奉上拜帖,再上门吧!”
“是在下失礼了,只是,我实在是有急事,想要求见伯母或世妹。”孙绍祖一袭簇新青袍,面上陪笑的说着。
心中却是愤恨的看着李江,他孙家帮着国公爷建功立业时,你们这些货色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如今却是翻脸不认人了。
紧接着他面色扭捏起来,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眼神闪烁的凑近几步,语气神秘的说道:“此事身关政世伯的清誉,更甚者影响他老人家的官身。赦世伯只怕会有些着急吧!不若由小侄护送伯母,随行回府……”
“大胆,竖子闭嘴。”李江是为贾琬春查过此人的,也知道他的不少底细,包括他用自己的传家玉佛和几千两白银,求了王氏给他捐官的事,也了解得很是详尽。
现下见劝说后,对方仍没脸没皮的堵着邢氏的马车,当下有些戒备起来,他目光如炬的盯着孙绍祖,朗声喝道:“竖子无礼,休的纠缠,还不快速速退去。”
身边的侍卫当下拔剑相对,将邢氏的马车团团围起来。
肃杀之气迎面袭来,孙绍祖顿时浑身发软,很快便灰头土脸的逃了。
孙绍祖逃离之后,心中又暗恨起来,不想这贾赦当真是不管贾政的,看来只得去寻王氏,让她弥补自己的损失了。
他近来一直想求见贾赦,都不得章法,故而才有了今日这一出,得知贾赦的妻女出门,他便下定了心思,今日一定要见到贾赦,要对方为他做主,否则他就要将事情闹开来,掀开王氏的那些恶行,和贾家鱼死网破。
只因之前王氏为他谋来的官,只过了一年多的瘾,居然就被革除罢免了,他不甘心呐,他付出那么多的代价,他舍出去的传家珍宝玉佛,还有四处筹借得来的五千两银子。
再者说,他手中还握了王氏犯罪的证据,又怎么会就此善罢甘休呢!当初西北还有不少人来谋官,可都是他在其中引荐的呢!
他恨得咬牙切齿,快步的朝着荣宁街方向而去。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咬下王氏一块肉来,为自己讨回公道。再不济,也要和对方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反正他如今是一无所有。
孙绍祖被驱赶过后,几人很快到了食味斋,贾琬春下了马车,便拉着邢氏和玲姐儿上了楼。
一行人上了楼上的雅间,抱着乐宝的邢氏,还有些心有余悸,“怎么来了个莫名其妙的泼皮,好在你就跟在我们身后,李江直接上前来干预。”
玲姐儿端端正正的坐着,语气却有一些不悦,她嗔怪的说道:“他还敢干什么,不待他靠近,我便冲下去,一拳打歪他的嘴,踢爆他的脑袋。”
邢氏当即恼怒,训斥道:“你给我闭嘴,看看你是什么样子!那人一看就是个泼皮无赖,你是你父亲的掌珠,是那完美的瓷器,那样的浑人,就是粗粝的瓦片,也使得和他相碰!何必去沾染上去,仔细玷污自己的名声。”
她摇头叹气,这丫头,自小被惯坏了,又和父兄习了些拳脚,颇有些洒脱直率的男孩子气,后来虽被秦嬷嬷悉心教导,但是一旦遇上了什么事,急躁的性子还是会很快的露出来。
“我……娘亲,何必那般死板迂腐,难不成,就任由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我就不能反抗……”果不其然,眉间本就一直蕴含着怒气的玲姐儿。在听到邢氏的教诲之后,很快便忍不住极力争取起来,不住的开口反驳邢氏。
“玲姐儿……”贾琬春声音略微严肃的开了口,“母亲是为你好,父亲为我们创造的条件,请来秦嬷嬷教与我们本事,将我们如珠是宝的疼爱着长大,是用来和别人比蛮力,扯头花的吗?”
玲姐儿当下闭了嘴,端庄娴静的坐起来,低眉颔首听着贾琬春的训话,慢慢的反思起来。
“阿姐,玲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