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丝愧意，他盯着王越，“其实，造成这种结果，还该有两个人承担责任。”
王越身子一颤：“谁？”
“你，和我。”项小满叹道，“你家里被流寇洗劫，除你之外，所有人都惨遭杀害，你既然没死，为啥不去官府报案？”
“这，我……”王越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我们也是好心办了坏事。”项小满有些无奈的苦笑一声，“呵，那两年我跟师父各处游历，经常会遇到钱家那种事，力所能及之下，全部都是就地掩埋，好像从来没想过旱灾过后会发生什么。”
廉澄听到这里，默默站了起来，静静注视着项小满。
项小满看了他一眼，又道：“钱家被抢人尽皆知，全家被杀也都有耳闻，但尸体去哪了没人在意，活人都不被重视，何况死人呢？”
“其实整件事捋下来，好像谁都没有错，又好像谁都错了。”项小满低下了头，“再想想，这错应该全部算到贼老天头上，或许……还有朝廷的不作为。”
王越的精神，似乎在这一刻垮了下来，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下歪倒在椅子上。
“那，那我岂不是，是……”王越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杀错人了？”
“不！”项小满道，“不管孟景阳是有心还是无意，的确是犯了错，召国的律法在那摆着呢。”
坐到王越身边，看着他又说：“王大哥，我不是烂好人，我只是跳出了这件事情来给你分析，说这些也只是不想让真相掩埋，站在你的立场，杀了孟景阳都不为过。”
王越面露惊疑：“真，真的？”
“啧，当然是真的。”项小满轻轻一笑，“我当时拦下贾淼给他判刑，其实是为了给你多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嗯，所谓选择，就是看你要不要亲手杀了他！”项小满看了一眼廉澄，沉吟着说道，“有些事儿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但你只需记住，不只是孟景阳，就连整个孟家，也存在不了多久了。”
王越心中震惊，廉澄同样面露疑惑，两人盯着项小满，想问，可有项小满前面的话，又都没有问出来。
厅内静了下来，三人各有心思，直到院外传来了一阵喊声。
项小满长舒了一口气：“走吧，银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