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夫人看,天底下光就陛下一个人是好丈夫了?”
前几日在书房的悲惨遭遇,卫琳琅一笔笔记着,当下他怪里怪气出此一问,恼意顺利死灰复燃。她冷笑道:“别人不敢担保,但绝对甩开某些人成千上万倍。”
垂落于双膝上的手腕,陷入一座囹圄。
“夫人无需羡慕皇后娘娘。陛下能做到的,你的夫君同样可以。”
即使视线未曾交汇,身侧火焰般的注视,卫琳琅毫厘不差地感受到了。
“好啊。”她顺手推舟,“侯爷不是有言,陛下曾委身为娘娘洗脚吗?那待会散席,侯爷不妨也为我牺牲一回?”
“有何不可?”容恪不假思索道。
卫琳琅原意在于恶心恶心他,因为她断定,“杀了他”和“要他给人做洗脚婢”二选一,他决计会选前者。
孰承想,他一口同意了……
长这么大,碰过自己双足之人,寥寥可数。若论男人有几个,只有她的爹爹——刚生下来时抱过她。
书上说,女子的脚不可轻易见人,要时刻护好,爹娘也如是教导她。她一直奉为圭臬。
而被他凑近看、用手触碰……想想就头皮发麻。
卫琳琅强压着恶寒,谢绝他的好意:“玩笑话而已,侯爷怎就当真了。我有人服侍,用不着劳动侯爷。”
容恪的确是认真的。
因旁人突破底线,绝无可能;
若是她,并无不可。
他们俩肩擦肩低语的一幕,同样成为他人的谈资。
安庆公主朝边自斟自饮,边对驸马感叹:“我这老朋友啊,算是无药可救了。”
驸马抢走她的酒杯,置于一侧:“安庆,饮酒伤身。” 安庆嗜酒如命,人们或许能从她手里夺走金银财宝,酒却是禁忌,绝不容许觊觎。
“驸马,别妄想管我。”酒过三巡,安庆略微醉了,头歪歪扭扭,眼皮半撩;警告起人来,气势锐减,反使人无限怜爱,“我与你,只是暂时的……哪天新鲜完了,甩你没商量……”
喃喃到后头,酒意战胜意志,沉沉倒入驸马怀中。
安庆的醉话,驸马不放在心上。他垂眸看着心上人的睡颜,指尖触及那缕散下来的碎发,将它别到她的耳后。
然后,把人揽得更紧了。
隔着两桌的三皇子,把朝向安庆同其驸马的头转回来,玩味道:“驸马好心机,竟把天下第一跋扈的人拿下了。”
三皇子妃是个吃斋念佛的,在三皇子跟前一向没话语权。她倒想得开,索性随他发挥。他爱纳几房姬妾就纳几房,只别做伤天害理的事。
“长姐到底和驸马一家子,关系转圜是好事。夫君且关注自己好了,人家怎么样,那是人家的家务事。”三皇子妃不冷不热道。
三皇子仰头闷了大半杯酒,冷冰冰道:“你这样,怨不着我冷落你。你打听打听,哪个男人愿意日日面对一根戳一下也不知喊疼的木桩子?若不是娘娘做主……哼。罢了罢了。”
宴会之始,三皇子滴溜溜的目光聚在同一个地方,三皇子妃并非瞎子,早已察觉。她依旧不冷不热道:“夫君心里打的算盘,你知我知。但夫君,我劝你死心。咱们一大家子,禁不住一点风风雨雨。”
三皇子烦不胜烦,摆手不快道:“头发长见识短。我懒得跟你吵。”
七公主一摔筷子,两条胳膊并在胸前,出言讥讽:“人呐,贵在有自知之明。可有些人,不管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胆子却肥得很,谁都敢装脑袋里亵渎。”
三皇子用舌头舔了一圈牙床,闷声不吭。
七公主细着嗓子一笑,收了话锋。
皇后考量陛下病体多有不便,亥时未满,便一声令下,宣告这场各怀鬼胎的宴席散场。
三皇子烂醉如泥,三皇子妃嫌弃他满身酒气,碰都不带碰一下,果断命内侍架人回住处。
另一个“沉醉不知归路”之人,卧在驸马的臂弯,稳步归殿。
连续守着形形色色的人影打身前走过,独独等不来长平侯夫妇,七公主耐心耗尽,逆着人.流回大殿,放眼搜寻目标,竟一无所获。
话说那二人藏身何处?
原来琼华殿后,有一处水榭,湖里散养着一群红鲤鱼,又大又肥。卫琳琅闻讯,念起自己在曹家后院里喂养的金鱼,便起意去一睹为快。而容恪闲来无事,遂向宫娥讨一把鱼食,陪她一道。
七公主多番打听,终于找见两人。
“明隐哥哥,卫嫂嫂,你们好让我找!”七公主走上前一起抛撒鱼食。
“有事?”容恪很是不客气,仿佛在怪罪她的突然闯入。
七公主撇撇嘴,轻轻牵住他的衣角,朝一边挤眉弄眼。
容恪意会,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