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换与不换,你随便。”
一字一句琢磨过他的话语后,卫琳琅惊觉,伸手捂住右面脖子。
疏忽了。
那天他不止“侵略”了两片唇瓣,脖子、锁骨、胸脯……全纳入了他的胜果之中。
她敢断定,他是故意的——故意在右侧脖颈上留下一点红印。
当日颜色接近深红,回去后搽了点药膏,第二日再看,稍稍变浅。
这玩意留痕容易,祛痕却难。今日数过来是第三天,早起照镜子还未消尽。凑近了看,一目了然。
幸好出门前发现了,不然大庭广众袒露在外,届时流言蜚语势必满天飞:红颜祸水勾引炙手可热权臣白日宣淫,天理难容!
果然发展到那步,她宁愿一头撞死。
卫琳琅面露惊慌,磕磕绊绊道:“你、你这人好厚的脸皮,堂而皇之地说些不成体统的话……!”
容恪但笑不语,信步走近,略低着头冲她的耳畔说:“那时的欢好皆是事实,你还想抵赖么?”
审视一眼她火速涨红的耳垂,他擦着她的肩膀,负手昂然而去。
她恼羞成怒,拍开宝格撑过来的伞柄,严严按着那不可见人的印记,折返樊月阁,重整仪容。
半个时辰后,永宁宫。
二皇子妃、七公主、卫琳琅团座在花荫下,中央设一张圆石桌,桌上搁着一盒叶子牌。
七公主捏着下巴,目不转睛瞅了卫琳琅好一阵,终于忍不住问:“卫娘子,这毒辣辣的天儿,你里三层外层地把自己裹起来,不害热吗?”
闻声,二皇子妃也扭过脸来看她。
四只眼,两道视线,炯炯灼人。
卫琳琅无地自容,强装镇定,编瞎话掩盖事实:“前儿屋子里钻进来一只飞虫,对准我的脖子叮了一口,当即瘙痒难耐,叫我挠红一片。我寻思还没好全,这伤又触目惊心,于是特意挑件高领的衣裳把它盖住,以免吓着你们。”
宝格替她打掩护:“那只虫狡猾得很,捉了好久,还是让它扇翅膀逃了!”
主仆俩 描绘得有声有色,其余人自然没得起疑。
七公主拧眉托腮道:“我住的宫殿邻水,天气转暖后也常有小虫出没,弄得我苦不堪言。我一气之下,就去太医院托人专门配了一种能杀虫的香,非常奏效。我用得剩了些,够使些时日,卫娘子不嫌弃,可以拿回去试试。”
二皇子妃轻轻推搡一把七公主,假意嗔怪:“怎么单给卫娘子,不给我?你个小白眼狼,枉我平日好吃好喝好用地紧着你。”
七公主立马挽住二皇子妃的胳膊,把脸颊贴上去,像只猫似的左右蹭,撒娇道:“二嫂嫂,你是我最亲最爱的嫂嫂,卫娘子算是我师娘,没有可比性呀!好嫂嫂,你别不理我,不然我晚上该睡不着觉了。”
二皇子妃揉揉她的头,半推着她起开,摇头道:“好好好,我是怕了你了。”
看这姑嫂二人玩闹,卫琳琅缩手缩脚的心态渐渐舒放开来,指尖点点整齐摞着的叶子牌说:“我不懂规则,你们教教我吧。”
三人相视一笑。
卫琳琅是有些天赋的,才上手输了两把,后头便熟能生巧,接连赢了三把。
而她知进退,不肯过分拔尖,该输时就输。由此换来的,是不绝于耳的欢声笑语,以及同七公主、二皇子妃相识恨晚的亲近。
一直嬉笑到傍晚,大家意兴阑珊。
七公主伸了个懒腰道:“二嫂嫂、卫娘子,你们别急着回,一同吃晚膳吧。”
二皇子妃仰天望望天色,摆手笑道:“不了,你二哥哥和韫和、怀素在家等我呢。”
二皇子和二皇子妃因帝后牵线结缘。春日宴上,一见钟情。不出半年,喜结良缘。成婚三年,诞下一对龙凤胎,哥哥名唤怀素,妹妹名唤韫和,疼爱有加。
夫妻和美,儿女双全,着实令人艳羡。
卫琳琅随后开口:“晚上我须涂药,也不便叨扰。”
七公主“哼”一嗓子:“好哇!二嫂嫂舍不下二哥哥,卫娘子丢不下侯府。得,我不作那恶人,扫你们回家团圆的兴。你们快快去吧,我就不送了。”
之后,卫琳琅同二皇子妃并肩出了永宁宫。
卫琳琅顺手带了一下胁下别着的帕子,却摸空了,忙对二皇子妃说:“请皇子妃先行一步,我落了手帕,回去寻一寻。”
二皇子妃温温和和点一点头。
回头走了不多远,一个半大宫女擎着帕子奉还。
向人道过谢,边慢步观赏周遭景致,边和宝格闲聊。
过了宫门,正待登车,宫道一旁的小门后,依稀有人声响动。
怕是哪个宫人躲懒,卫琳琅便没在意。
忽然,东方刮来一阵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