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队里的那对双胞胎边走边打量着容器里孵化出来的尘蛾幼虫,偶尔用手指戳着玻璃外壁。
大部队又走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到达锚点的位置。
“我们跟锚点的距离有变过吗?”陈抒宜不解地说。
“如果我没眼花,那就是没有变。我们出发距离它多远,现在就是多远。”江兴国摇了摇头。
90年的锚点检测仪还不能标记仪器中心与锚点之间的距离。但也可以从屏幕上直观地看两个亮点之间的距离。
“陈同志,请问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通讯器吗?”江釉忽然间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可以。”
陈抒宜将通讯器拿出来递给她,眼睛里却是疑惑。江釉拿起通讯器,看了看上面的时间点,果不其然出现了乱码和时间跳跃。
“是有什么问题么?”陈抒宜靠近她,低头看通讯器,很快就注意到了上面不对劲的地方。
“兴国,你过来。”陈抒宜转头就喊,“这通讯器上时间变化了!”
大家分别都掏出了自己的通讯器,看着上面的时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只有陈抒宜猜想出了一个推测:“我们走的是时间,不是路程。”
“怪不得怎么样都接近不了那个锚点。”江兴国点了点头,“我们这一路上都是跟着这电网的方向走的,那如果我们走向垂直于这个电网的方向,是不是就能找到真正的路了?”
“理论上是这样。”江釉点了点头,但难度就在于如何知道自己走的方向是垂直于电网的呢。
“有方法了就好。”江兴国笑道。
接下来就是定方向了,他们有个滚轮仪器,可以根据角度和参照物定位。在定好方向之后,大部队就往横向走去。
走了一会儿,锚点检测仪上的距离就有变化了。但周围的灰雾越发浓重了,能见度降到了二十米以内。
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这片空间就像是活物一般,将人玩弄在股掌之间,本来确定好的方向,在浓雾之中再次弄丢。
“糟了,怎么起雾了?”江兴国有些警惕地看向周围。
但没想到率先 发生变故的是队伍内部。
那对双胞胎反胃呕吐了,队医给了药也不管用。他们胸腔的位置出现了蠕动,青筋在脖子上变粗,模样十分痛苦。
“啊!有什么、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面!”
两个人扭动着,发出咔咔的声音,四肢都逐渐变形了。他们面目狰狞,痛苦呻吟着,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去。
这个症状很明显是被寄生了,盲目的靠近只会让自己也陷入危险的境地。
“别...别过来...快走...”两个人在地上弓着腰挣扎了很久,最后虚弱地吐出一句话。
胸腔凸起的幅度越来越大,快要爆开了!
“先离开!里面全都是虫子,爆开来大家都会有危险!”江釉见状有些着急。
江釉的话不知怎么的就有种领导者的魄力,大家往前面快步小跑,争取以最快速度撤离那个地方,连遗物都来不及收。
身后传来血肉破裂的声音、那种翅膀扇动的嗡嗡声。跑了好一段路,那些嗡嗡声终于消失了,小队的每一个人才慢慢地停下来,喘着粗气。
“他们还是不小心被寄生了。”陈抒宜的语气很沮丧,听着十分自责。
“陈队,别自责了...这片空间危机四伏啊,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另一个同志安慰着。
“他们才19岁。”陈抒宜摇摇头,眼中带着忧伤,“我没办法和他们的家里人交代。”
“...”江釉回头看向那个方向,垂下了眼眸,死亡...总是离她这么近,哀伤的情绪握住了她的心脏。
而她的父母离开了这么久,也从来没有给她一个交代...将视线从陈抒宜身上移开,却看到了不远处的开采机。
钢铁巨物就在不远处,被大雾遮住了,只露出了一个角。江釉见过,所以一下就认出来了。
“陈队,那边有东西。”江釉转头对陈抒宜说,示意他们看向雾气之中的东西。
“嗯?”陈抒宜抬眸,重新振作精神,“这是什么构建?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好啊,收到。”其他同志没有异议。
大家穿过迷雾,到达了开采区,里面带着白色工帽的人在指挥着些什么。
这次的开采区有人了,江釉有些惊讶,但是想到自己连父母都再次见到了,这些也不是很神奇的事情。
“你们是谁啊?”那工头也注意到了他们,眼中带着困惑。
“我们是SFN局探查队的。”陈抒宜淡然地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SFN局的啊?但这空间不已经交给了北原的军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