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凝神。
沈翊说了句抱歉，深吸一口气，给顾子衿发消息说下午可能回不去，才继续沉浸在案子里。
顾子衿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接上了三只猫。
“爸妈，沈翊有事赶不回来。”
“啧。”顾爸不爽抬头，“都说了官方的人不行，顾得了那头顾不了这头。”
陆女士倒是接受良好，“情况紧急一时赶不回来情有可原，再说我们也是突然来的，提前一天才打招呼到底仓促了些。”
厚脸皮凑数的顾子悠甩着尾巴，啧啧称奇，“妹儿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栽了，那沈翊我也看过，不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吗？有啥好看的。”
“我乐意，别叭叭。”顾子衿拍了下他。
“小姐姐，你养了三只猫啊。”清甜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一个穿着针织长裙的女生靠了过来，眼神好奇地打量着推车里的三只猫。“可真是大户人家。”
“小姐姐一定很宠爱他们吧，我听他们喵了一路，姿态都很放松呢。我一直想养猫，但总是找不到合心意的猫。”
女生笑着询问：“我能摸摸吗？”
顾子衿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女生脸上都快挂不住笑，才眨了眨眼，道：“如果他们愿意让你摸的话。”
女生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向盯着她颇具攻击性的踏雪寻梅，高冷得看都不看她一眼的黑狸花，最后把手伸向了身宽体胖的雪地麻。
雪地麻果然没拒绝她。
“猪咪，啊不对，咪咪，你好呀，我是阮芳芳，你叫什么呀？”
雪地麻甩着尾巴，嘴都不张。
“看来是不喜欢陌生人呢。”阮芳芳表情失落，但很快打起精神。
“小姐姐，我在那边开了个陶塑店，有空可以来玩，给小猫咪们做个陶塑也不错哦。”阮芳芳指了个方向，跟顾子衿告别离开。
“恶心的味道。”黑狸花用爪子捂了捂鼻子。
“身上沾了人命。”踏雪寻梅眯起眼，“十九条怨魂缠着她，若是建国前，早就只剩一副枯骨了。”
“怪不得看着她我就想铲屎呢。”雪地麻伸了个懒腰，然后就被黑狸花给了一爪子。
“滚远点，你脏了！”
雪地麻不可置信：“妈！你竟然嫌弃我！”
逆反心理一上来，雪地麻死命往黑狸花和踏雪寻梅中间挤。
“我没脏我没脏！”
踏雪寻梅直接将雪地麻踹出推车，“别挤到你妈，自己下去走。也不看看你现在多胖！”
雪地麻四腿并动，呜呜咽咽跟上。
……
沈翊回到家的时候夜色已深，在楼下看了眼黑灯的家，他叹了口气，懊恼不已。
“第一次见家长就搞成这样，希望还能有弥补的机会。”
沈翊走到门口，拿出钥匙开门。
室内是如他所想的黑暗。
咔。
有轻微的动静响起，沈翊心一紧，不自觉放缓呼吸。
一对，两对，三对，四对。
八缕幽火于黑暗中毫无预兆亮起，就转向来看，是在盯着他。
沈翊捂着胸口，安抚被吓到的心脏，啪地一声打开灯。
果然，是四只猫。
“不要吓我啊。”沈翊放松下来，刚准备走进去又倏地顿住。
等等，四只猫……
顾子衿跳下沙发，变成人形。
“等——！”沈翊下意识要扑过去给她遮一下，却发现她的人形好好穿着衣服，一个急停，就尴尬立在原地。
顾子衿歪头，上前拉过他，语气自然，“你回来的不算晚，我给你介绍一下。”
沈翊像做客般拘谨地跟在她身后，没被牵着的手紧紧抓着斜挎包的带子。
“这是我妈，陆女士。”
黑狸花端庄坐在沙发上，尾巴圈脚，闻言对沈翊点点头。
“伯母好。”沈翊抠着带子对黑狸花微微弯腰。
“这是我爸，老顾。”
全身乌黑唯有四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