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声色俱厉，边说还边将地上衣服捡起往他身上堆，又将人推着往外。
“走走走，我让素心给你找间空房，等你换好衣服再出来！”
目的达到的纪咏半分挣扎都没有，顺从地被推进了一间空房。
等窦晗端着水进来，她房里已经没人了。
窦晗：“？”
她转头问门口的菡萏，“纪见明呢？”
“被四小姐带去其他地方了，四小姐看着挺生气的。”
菡萏语气艰难，她目睹了全过程，包括纪咏突然捋头发脱衣服和窦昭的闯入，以及两人气氛不佳地离开。
她现在在思考要不要跟小姐说纪咏是个心机狗，但又感觉小姐不是不知道。
“哦。”窦晗将盆放下来。
要不是纪咏作妖就要她帮忙卸妆，她才懒得动弹呢。
没错，丫鬟纪咏的脸虽然看着没变化，但其实还是上了妆的，增白眼影口脂等等，配上纪咏本就雌雄莫辨的脸，谁看了不赞一句闭月羞花。
——除了认识他的人之外。
也好在他们一路都在马车上，进了英国公府又只有宋墨知道，不然纪咏丢得起人，窦晗可丢不起。
窦昭回来的很快，她十分严厉地扫过房间各处，确认没有什么差错，才软了神情将目光放在妹妹身上，语带责备。
“纪见明胡来，你也纵着他。”
窦晗撇嘴：“他自愿的，我还嫌丢人呢。”
她以为窦昭说的是扮丫鬟一事。
“那你就这么接受了？！”窦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理所当然的？”
她妹妹难道是什么来者不拒的人？
“我劝过了，他自己不听，反正丢人的是他。”窦晗不以为意。
明知宋墨认识他，还硬要那副打扮陪她去英国公府。都是朝堂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纪咏自己都不尴尬，她又有什么所谓。
窦昭震惊。
这是什么浪子人设的话，说得好像去花楼，不是，去南风馆趟过几圈了似的！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种！
呼——
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将房门吹开，男子面向她们如松而立，左手负背，右手拿着折扇轻摇，态度随意而优雅，抬眸间微微一笑，衣袍飞扬，笑容温和，丰姿俊朗，一派风流。
“小桃花，今夜要一起赏月吗？不负韶光啊。”
思维一致，觉得纪咏做作极了的两姐妹：“……”
看见小厮在后面拼命扇风的菡萏：“……”
纪咏被以败坏门风的由头给赶了出去。
小厮跟在纪咏身后很是不解，“少爷败坏门风，跟窦家有什么关系？”
纪老爷——也就是纪咏他爹，都不管！
还是那句话，管不了。
纪咏倒是乐颠颠在前头走着，“你懂什么，这是把我当一家人，半稳了！”
少爷您这说得像是要入赘似的，老爷指定不同意。
小厮欲言又止。
纪咏懒得理他，心里琢磨着该怎么让另一半稳下来。
窦府。
窦昭拉着窦晗在软榻上坐下，“我看纪见明那家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像是默认了。只要他不闹一切都好说。”
窦晗：“嗯……？”
窦昭又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妹妹的肚子，委婉道：“不过你也别怪我说的直白，这种事……我到底比你了解的多些，有时候措施都不一定能防住。”
但她又很快坚定下来：“不过没关系，姐姐有钱，大不了我们去父留子，我们到时候再跑远，他肯定是要留京，还能大老远来找不成！”
窦晗：“啊？”
窦昭紧紧握住妹妹的手，“清阳你放心，姐姐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谁也不能欺负她妹妹，窦昭决定要再多赚点钱，谁说闲话就拿钱砸死他，还能得个慈善的名头！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让窦晗早点休息后就忧心忡忡离开了。
替窦晗出去买零嘴的芙蕖回来听说了这事，看着窦晗，“小姐不跟四小姐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