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皇后和庆王也有些措手不及，庆王本来还打算再拉拢一下。
皇帝和百官看着信上的十二个名字，为宋墨的冷心冷情而惊讶，毕竟上面还有他岳父的名字。
窦世枢眉头紧锁，窦世英两眼茫然。
贪污的罪名一下，窦氏兄弟就入了狱，连带着万皇后党羽的一批人。
——定国公既然知道贪污之人的名字，自然也是有证据。
宋墨作为被定国公带大的人，很清楚他的习惯，十分轻易就找到一沓记录了工部尚书等人贪污腐败的通信。
再加上作为银楼主人的魏廷珍并不是多么谨慎的人，窦晗让人随意一搜，就从她房里搜出了许多东西。
太子妃知道这件事后，还派人送了礼来英国公府，安慰窦晗“不要伤心”。
窦晗只一心跟姐姐窦昭写信聊天，并不管外面的风风雨雨。
银楼贪墨牵扯出一大批官员落马，万民书的火上浇油，邬阁老的推波助澜，淑德长公主也难得出现要求彻查。
万皇后心火难忍，却不得不同意。
窦晗得知万皇后想将罪名都按在窦世枢头上，并不觉得惊讶。
比起其他阁老渐渐隐退，窦世枢可谓风头正劲，再加上他本就投靠了庆王，作为一个兵卒，为主子顶罪是他该做的。
窦世枢被斩首。
窦世英在牢里走了一遭，官职也没了，躲在窦家闭门不出。
窦晗没管他，对外就说身体不适起不了床。
众人都以为她被宋墨伤了心，很是理解。
“我现在都快成坏人了。”宋墨躺在窦晗身边，笑道。
“不过是心里有鬼的人背后蛐蛐。”窦晗滚进他的怀里。
“庆王他们要忍不住了吧？”她问。
“我打听到，一直在为皇帝调理身体的卢院判离宫了。”宋墨抱着她，“看来万皇后已经不打算让皇帝活着了，太子也被支去祭祖。”
“不过皇帝瞧着倒是很有信心。”
窦晗把玩着他的发，“元宵宫宴那天，命妇齐聚，是个很好的时机。”
可以一举拿捏所有重臣。
玩着玩着，她就揉乱了宋墨的发。
“你这样好看些，有种凄凉凌乱的美。”
“夫人喜欢就好。”反正都是他。
宋墨碰了碰她的唇。
“这几天你的头发要记得染。”窦晗推开他的脸。
迷惑一下敌人。
“好。”
……
夜色暗沉，殿内却满室生辉。
窦晗坐在位置上，漫不经心地赏歌舞吃茶点，偶尔跟着其他人一起叫好。
上首的万皇后只在开始看了几眼窦晗，便再没将她放在心上。
毕竟，今夜过后，她也用不上宋墨了。
万皇后举杯，带着众多命妇一起共庆佳节。
金盏重重落下，屏风后突然冒出众多将士，控制了整个场地。
窦晗看着脖子下方的刀，袖中手指轻捻。
汪格现在万皇后身侧，对众位夫人解释：“今夜宫中出现逆贼，庆王殿下正在清剿，为了众位夫人的安全着想，宣悦殿不得不封。”
命妇们噤若寒蝉。
这哪是清剿逆贼，明明是逆贼进京。
但谁也不敢说。
“窦晗。”万皇后突然看向她，“我发现你好似一点也不紧张？”
“娘娘会杀了我吗？”窦晗抬眼看着万皇后，“娘娘若是开了杀人的口，谁知道会不会又杀一个，再杀一个。官眷性命攸关，外头的朝臣想必也不会容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