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你们还不愿意。”
蔡芙摆手,“你家牛车太显眼了。”
小驴忽略后面伙伴的说话声,闭上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再猛地睁开眼睛,把自己想象成父亲,快速甩鞭击中了驴子。
只见那驴子叫了一声,整个驴车如一阵风般向前驶去,蔡芙紧握车架,大马抱住鸡蛋筐,二牛一手拉住大马一手稳住车架。
车身上下颠簸,如波涛起伏震荡于林间。
“小驴,我怎么记得赶驴不用这么用力的?”
“蔡长生,你是不是忘记给驴喊口令了?”
……
车架内叫喊声不停,小驴紧紧握住缰绳,四个小伙伴就这么横冲直撞地朝石川县城疾驰而去。
石川县内,四个孩童站在大街上,看着稀疏的人群茫然不已。
二牛叹道:“原来没有集市的县城和我们蔡家坞没两样,这都没什么人,早知道不如去我们前街呢。”
大马耐心安抚弟弟,“这是因为时候不对,现在是黄昏,家家户户都归家煮饭了,哪里有人来逛街。不说县里,我们蔡家坞前街此时也没什么人嘞。”
“是我不好,只想到快点来县里玩,快忘记时辰了。”蔡芙主动承认错误,“不如这样,你们跟着我去我姨母家,她家附近都有人住,我们上人家家里兜售,说不定更赚嘞。”
小驴崇拜看向蔡芙:“蓉姐,还是你有办法。”
蔡芙面上不提,心中却窃喜,还好自己早就确认过姨母家住螺女巷,螺女巷她去过,莱生嫂子就租在那里陪读丈夫。
四个小童牵着驴车、护着鸡蛋筐,朝螺女巷走去。
几人刚走到巷口 ,就听到一声“芙娘”。
“芙娘、长生、树生,是你们么?”
说话那人越走越近,然天色已黑,他们看不见巷子里的人影。
胆子最小的小驴逐渐胆怯到浑身打颤,“你是谁?”
人影走到眼前,是一个眼熟书生,“我是你们莱生哥。”
四人这才把心放回胸膛。
二牛突然大口大口呼吸,“莱生哥,你说你吓人干嘛?我魂都被你吓走了。”
莱生听到这小子的倒打一耙,忍笑问:“我还没被你们吓到呢,几个小孩这么晚到县里来干嘛?有大人带你们来么?”
几个男童看向蔡芙,蔡芙乖巧答道:“我们自己来的,他们陪我来看我姨母呢。”
莱生见蔡芙这般乖巧镇定,以为他们家中大人知晓这事,以及,“你们晚上住哪?他们几个小子跟着你住你姨母家不好吧?他们来我家住。”莱生以为他们今晚要在县里住下。
莱生走近驴车,没在意身后小童们的细声商量,他看到一大筐鸡蛋,诧异道:“带这么多鸡蛋给你姨母家?”
小驴听到兄弟几个攒下的鸡蛋要送给蔡芙姨母,立即抢答:“不是!这是我们拉到县里来卖的。”
莱生更惊异了,“你们来县里卖鸡蛋?咱们朝门每家多余的鸡蛋不是被三根爷爷收到前街去卖了么?”
朝门指的是族内每一支聚居地会有一个正厅供奉族内过世老人,这个正厅的大门就是朝门,久而久之,朝门就指代族内同支。
二牛面露得意,“卖给三根爷爷才多少钱,我们直接来县里集市卖,比三根爷爷在前街卖的价钱还要高。”
莱生终于明白这群小孩是为了什么来县里的了,“这个点哪里还有人去菜市买鸡蛋。既如此,我去问问邻居们要不要鸡蛋,你们这个鸡蛋多少钱?”
大马说了个数,在县里一心读书不问庶务的莱生感慨:“难怪你们要来县里卖。”
感慨后县里鸡蛋的价钱,莱生看到从刚刚被识破进县目的后站在原地若无其事的蔡芙,颇觉好笑:“芙娘,还去不去你姨母家?”
“去。我来县里就是为了这个。”蔡芙梗着脖子道。
蔡芙走进螺女巷,一眼就看到在家门口玩弹弓的表弟罗斌。
“阿斌,你家吃了饭没?”蔡芙神态平静地走到姨母家门前,如同在坞堡内饭后散步一般。
罗斌对蔡芙的突然出现也没有在意,一心放在弹弓上。
蔡芙早就知道表弟与常人不一般,他反应很慢也不爱说话,姨母说他这叫贵人语迟,阿母和她悄悄吐槽说这是自闭症。
似乎为了表弟好起来,姨母还给他取了阿福这个小名。
蔡芙不懂为何表弟小名和她名字同音,母亲愤愤道,这是查明不在乎她的意思。
不过表弟这个小名只有姨母和薇娘喊,其他人都是叫表弟“阿斌”。
“阿斌,你阿母在家否?我进去找她了。”
罗斌不说话,蔡芙自觉已通知过了,走了进去。
“蔡芙,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