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地看着他们。
黎漾:!!是结界碎了!
身体先大脑一步,冲刺到谢砚沉身后,牢牢将脸埋入他后背的衣服。
待反应过来自己当下是个什么姿势时,黎漾僵硬了。
“我就说是谢师叔吧!只有他的剑招才能发出如此神挡杀神的强势剑意!”
“现在重点是剑意吗?你没看见师叔身后的女子??”
“她是谁啊?你们见过吗?”
“难道是师叔那新婚的道侣?”
“应该是吧,长得很一般啊,传言也太夸张了吧!”
“上次我离得近看到师叔道侣的模样了,好像不是她……”
“啥?难道师叔还有个红颜知己??”
“你以为师叔是你??”
……
这时,周遭突然安静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将所有声音隔绝在外。
黎漾偷偷瞥了眼,甲板上的人似乎已经看不见他们,却仍旧不死心地在那张望。
谢砚沉转身,黎漾本能地跟着他移动,随即才后知后觉地松手,尴尬地笑笑,又抚了抚谢砚沉被自己抓皱的衣服。
她一门心思想将那两团皱巴巴的衣料抚平,没发现谢砚沉瞬间绷紧的后背。
手中的衣服被抽离,谢砚沉离开几步远,侧身淡淡道:“继续练。”
是是是,黎漾本也没指望会他会让自己今天就到这。
黎漾回味着谢砚沉刚才那一招,心里想着那深奥的“唯在本心”,电视剧里都说剑随心走,她也知道啊,可怎么个随心走呢……
「啧,你刚心跳很快。」
「人家只是摸了下你背。」
「啧……」
谢砚沉望着黎漾那虽仍不成章法,但每次出招都不同的身影眸光渐深,冷冷回,「闭嘴。」
……
子时,夜色融融,深蓝色的天空繁星点点。 檐角暖黄的灯笼在行驶中轻轻摇曳,是个美丽的夜景——
如果忽略那煞风景的老牛拉车般粗重的呼吸声的话。
“……两千……九百……九……十一……”
黎漾的双臂上像是坐了个两百斤的大胖子,每一次抬起都要她的命,若不是将“笑里藏剑”的剑柄缠在手上,怕是早就脱手飞出了。
“……两千……九……百……九十……二……”
别说给坐那高冷喝茶的谢砚沉白眼,黎漾现在连眼皮都觉得沉重,还时不时有汗水滚到眼睛里。
黎漾迟钝的大脑在想:她一个现代人为何要在这练剑?还有,她的任务不就是和坡流山镇守邪魔封印的人说几句话吗,所以她为什么要练剑呢?
想不通,连带着手上挥剑的动作也变得更加慢。
不远处的谢砚沉面无表情地看着黎漾,“你是打算在屋顶过夜?”
“两千九百九十三!”黎漾咬牙,好歹是道侣,一点情面都不讲,这样的人在电视剧里通常都是要追妻火葬场的,哼哼,她等着看他以后栽到谁手里!
“两千……九百九十……九!”
“三千!”
话音一落,黎漾就大手大脚瘫倒在屋顶上,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领口的衣襟早就因出汗被她拉开些许。
谢砚沉抬眼,视线正好撞进一片雪白的山峦光晕里,难得的滞了滞,手中的茶杯一不留神砸到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
黎漾听到声音心一惊,回头见到谢砚沉敛目高深莫测的神情,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这么久才挥完而生气,心里也有点怨气,然而转念一想,这人要是多气点,直接让她明天别来了,那不是完美!
于是,黎漾乐了,更加心安理得躺那,然后不到十个呼吸,沉入了梦乡……
谢砚沉再抬眼时,黎漾已经打着细小的呼噜。
谢砚沉:……
半晌,谢砚沉走到黎漾身边,低头看她。
黎漾出了不少汗,头发完全潮了,几缕碎发沾在脸上,在微风中来回挠动。
睡着的黎漾眉间轻蹙,无意识地揉脸,动作有点粗鲁,生生将白皙红润的脸挤压变形。
谢砚沉眼底浮现一抹淡淡的光,他蹲下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黎漾。
长相在谢砚沉眼里一直都只是个皮,美与丑到死也不过白骨一具,然而眼前这个人却好似不同,生生与别的人分隔开。
哪怕她现在易容是另一种模样。
在黎漾又一次不耐烦地揉脸后,谢砚沉在心里叹了口气,探手将她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
这时黎漾嘟哝什么,歪头蹭了蹭谢砚沉的手,柔软轻启的红唇就这么拂过了他的掌心。
谢砚沉像是被烫到般立刻缩回手,面上的表情依旧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