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倏然顿住。
开叉的黑纱若隐若现,湿润得贴出了少年的身段。
腿间的黑色纹路向着腿一路往上,将到小腹……
玉白的脚趾蜷缩。
谈槐燃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那双腿勾住自己颈肩的模样。
现代时他青梅竹马的白月光……
也是他的……小妈。
湛月清终于褪完了外袍,内里黑纱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若隐若现,殿中太冷了,他拉过榻上的被褥,卷住自己。
等这动作做完,他才发现谈槐燃没说话了。
突然哑巴了?还是又精神分裂了?湛月清疑惑的抬眸看他。
只见谈槐燃眼神里的阴鸷更重了,手指微微攥紧了。
“退下。”
他又一次说。
隐藏在暗处的各方暗卫心照不宣的退了。
湛月清没懂他在和谁说话,还以为让自己退,便又卷着被褥往榻里磨蹭了几步,像小蜗牛背着壳。
比之谈槐燃,他的身形小了许多,如今这样一卷,越来越显得年龄小。
幼稚。谈槐燃心想。
“你留这么大的空隙,是要在中间造辆马车?”谈槐燃淡淡的开口。
湛月清:“……”
不,我是怕你想和我造人,虽然我也生不了人,但造人的过程还是能勉强做做的。
他心底这样想,面上却不敢这么说,而是学着自己刚才听到的敬词,闷声:“属下身患风寒,怕沾染陛下,请、请陛下移步别的嫔妃宫殿。”
谈槐燃眼眸眯起,却道:“朕没有嫔妃。”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重点是我不想和你做呀。湛月清眼眸迷茫的看了他一眼,而且古装剧里帝王不都佳丽三千吗?
你怎么没嫔妃?
湛月清扫了眼谈槐燃眼下的乌青,恍然大悟。
暴君看起来有点肾虚。
就算想do,估计也有心无力。
若是在现代,这张脸不能一夜7次,他真会感慨可惜。
可惜现在是古代,湛月清见状彻底放心了,脑袋却仍然晕晕的,“陛下——啊啾!”
他又打了个喷嚏。
谈槐燃阴鸷的目光一顿,阴恻恻的扭头朝外面道了句:“炭炉死路上了吗?”
话音落,便有宫人从殿外鱼贯而入,烫金衣袍、炭炉、手炉、夜膳,一应俱全。
屋里似乎因为多了人,也变得有些温暖了。
湛月清却还是有点冷,把脸埋进了被褥。
“陛下丑时才忙完,还未曾用晚膳,”周九说,“底下的人自作主张,为陛下安排了宵夜,请陛下移步。”
谈槐燃眼角余光瞥到湛月清的动作,拿了个汤婆子,塞进了被褥里,才抬起手,神情冷漠:“先更衣——将晚膳抬进来用罢。”
有宫人上来解开谈槐燃身上繁复华贵的冕服。< /p>
宫人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任何地方,也未曾流露出半分对榻上之人的好奇。
湛月清怀里猝不及防被塞了个汤婆子,冰凉的被褥立刻热了不少,连带着脸上好似也发烫了。
他怀疑谈槐燃真的有精神分裂。
刚才还掐他,现在怎么又这样了……
如果能一直对他凶着,那他倒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知如何面对谈槐燃了。
本来还想给他下毒……这毒还下不下呢?
“出来。”谈槐燃忽然说:“用膳。”
他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就是让你出来吃饭的意思。”
湛月清一呆,下意识说:“我不饿。”
其实是那纱衣可奇怪了,他才不要这样穿着出去。
谈槐燃冷笑一声,也没管他,开始用起膳来。
湛月清闻到了一股香气,勾得他食欲大动,肚子咕了一声。
“……”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谈槐燃早有预料,眼角余光悄然一瞥,果然发现湛月清从被褥里探出头来。
内殿已没有宫人了,谈槐燃换了身明黄寝衣,头发散了下来,身上那可怕的气息也因冕服的褪去而卸下了。
“陛下……”湛月清受不住食物的勾引,“能给我一件干净的外袍吗?”
谈槐燃一顿,起身从架上丢了件自己的内袍过去。
龙榻宽大,衣袍没丢进去,湛月清只好探出一只手将衣袍抽进被褥,窸窸窣窣的换了起来。
那纱衣极其露骨,湛月清早就受不了了,如今换了衣服,终于敢爬出来了。
金桌之上,摆了十来道精致的菜肴,湛月清看中了一道鲜香的蒸鱼,举筷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