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m.dermstem.cc
我尽力让自己平静,低声说:“跑,分头跑!”
江昊和孔东城分别点了点头,一下子,我们仨就调转头“分道扬镳”起来,我没在意他们跑的哪条路,反正我是钻入了右边的林荫道,那边不过一百米左右就是大马路,那一年那个马路的十字路口还没有修红绿灯,交通事故频繁,俗称“老虎口”,我打算往马路中间窜,好让那些来往的车辆帮我挡住那些凶神恶煞的“追兵”。
但是,当我冲进林荫道的时候,我就发现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林荫道由于城市基建已经被挖得坑坑洼洼,地上的水泥板被翻起来好几块,到处都是散落的碎水泥和碎砖,而那些被撬开的水泥板下面基本上是软塌塌的泥或者下水道里冒出来的脏水,另外就是沙子。
这种地方根本没法下脚。
我一阵郁闷,身后已经有两个人冲上来,我索性捡了一块砖迎面砸过去,然后直接跳到旁边的灌木丛里,踩着碎落叶往前跑。
那两个人应该也没搞清楚林荫道里的情况,迟疑了一会儿才跟上来,外头人行道上的人看见我们几个在灌木丛里跑来跑去,无不摇头,我甚至用余光都能瞥见有人对我们这种小孩的“顽皮行为”破坏花草投来鄙视和不屑的目光。
但现在我完全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我绕着一颗粗一些的樟树跑了一圈,那俩家伙左右包夹过来,我继续往前跑。
没跑几步,我居然看见不远处的林荫道围栏下头靠着一把铲子,离铲子大概五六米的地方一个民工正背对着我,应该是在蹲着抽烟。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冲过去一把抄起那铲子,直接向身后那俩家伙甩过去,他们俩吓怕了,赶紧后退。那个抽烟的民工听到响动,转过身来大喊:“干什么!干什么!小东西!”他上来就要抢回铲子去,我把铲子往那俩追我的人那方向一扔,转身猛跑。
“王八羔子!”我听见身后的民工骂开了,一句比一句难听,大概也是气急了,不过我越跑越远,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我估计是忙着去捡那把铁铲,也忘记过来追我了。
而我,利用铁铲和民工,成功的挡住了那俩追兵的步伐,于是我拐了个弯,绕进了附中后头的住宅区。原本我想通过住宅区翻墙从侧面再回学校的,后来考虑到学校里可能到处都是文凌的眼线,而且回去意义也不大,我干脆不管那么多,从小区出去之后,直接打了个摩托车回大舅店里。
回去的时候,大舅居然不在,还好大舅给我配了门锁的钥匙。
我感到十分奇怪,这段时间大舅不仅仅是沉默了,而且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钻进店里之后,我拉上了店铺的卷闸门,我可不希望这个时候忽然有人进来问我有没有饭吃。
我开了灯,在厅里坐了一会儿,觉得大舅没有回来的意思,就到后屋去准备洗澡休息,我现在身上又多了几处伤痕,必须好好处理一下。
然而,就在我跑去大舅的房间拿碘酒和酒精的时候,却发现大舅床头柜角落着一张照片。
我愣了一下,拿起那照片看了一眼,那是一个中年男人,光头,有点瘦弱,看起来营养不良。这个人是谁?我翻到照片背面,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西桥路文华巷12号,出租公寓207。
说实话,当时的我并没有太在意这张照片,也没有太在意后头那个地址。我把照片放回到大舅床头柜上,直接拿了药水离开。
然而,到了晚上,大舅回来之后,没多久,却走进我房间,问:“你是不是动过我的东西。”
当时我怔了一下,因为大舅的语气很严肃,甚至有点生气,我说:“我去过你房间拿药。”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扫,说:“你又被人打了?”
我说:“没事,一点小事。”
大舅也不问我,继续说:“除了药水,你是不是还动了别的东西。”
我说:“没有啊……”
大舅不说话,只是盯着我。
我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了那张照片,说:“对了,你有一张照片掉在地上,我给捡起来了。”
大舅说:“照片你看了?”
我说:“看了,怎么了,那是谁?”
大舅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你不要管,不是你该管的。”
我对大舅这个时候的态度感到很不安,这么长时间他很少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这甚至让我觉得有点害怕,我只是看了看照片,难道还触犯到了大舅的禁忌。
忽然,这个时候大舅又问:“你最近见到过梁宇嘉么?”
我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舅说的是嘉哥,恐怕平时我太少叫他梁宇嘉这个名字了,居然差点忘记,我说:“已经有几天没见到了。”
大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