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迟白捂着胸口,好半天缓过神。
淮书看着已经冷静下来了,迟白斟酌道:“你没事吧。”
相比以往从容淡定,处事不惊的淮书,此时他神情落寞,隐隐透着阴郁之色。
“没事。”
大胆猜测,小心求证,照方才的情形看,淮书的失控跟他少不了干系,为了避免再刺激到这人。
迟白眼珠一转,就往淮书怀里躺去。
果然这人稳稳的接住自己,用力的抱住他,紧张程度好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迟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问道:“你遇到什么了?”
淮书低头,在他耳边蹭了蹭,道:“极夜城。”
迟白目光在四周逡巡:“极夜城?”
厮杀时淮书并不在极夜城,按理说不会有东西刺激到他,难道是他有什么亲朋好友死在那里了?
也不对,他记忆里淮书的父母很少露面,不是在闭关就是在闭关的路上,而且选的还是这荒芜偏僻的地方闭关。
前世事发突然,估计他都凉得不能再透了,消息才会传到他父母那边,因此这个可以排除。
淮书的师尊?也不可能,迟白回来后听说柏隐真人是在他死后第三年去世的。
死因是走火入魔。
按理说在修真界战力锐减的情况下。柏隐真人这么以为大能逝世,自然会引起不小的波动。
可外界对此事的传闻甚少,少到好像只是死了一个洒扫弟子而已。
事出反常必有妖,迟白本想问问淮书来着,结果出了留影石的事,他便抛之脑后了。
迟白一肚子疑问:“极夜城怎么了 ?”
淮书眼眶泛红,神情阴鸷:“定光断了。”
迟白一怔,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你死了。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抓起定光,示意道:“它现在很好。”
有些痛是人生不能承受的,一次就足以让人发疯了。
迟白身死道消的场景一直在淮书脑海里挥之不去,午夜梦回之际,他无比痛恨,如果没有在追风门在碰到师尊,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就算他护不住迟白,也可以跟他一起赴死。
总好过让他目睹心爱之人身死,在他怀中彻底失去生机。那一幕早已刻入心底,成为执念,经年累月,已为心魇。
方才眼前一晃,他已经置身于极夜城中,看到被众修士围攻的迟白,淮书直接飞身上前,无相穿过一个又一个修士的身体,脸上不知是谁的鲜血,残存着最后的余温。
淮书只剩一个念头,护住迟白。
等身边的人都倒下了,转身又望见迟白浑身失血,摇摇欲坠,定光失去剑芒。
耳边响起一阵恶毒的低语:“看到了么,你护不住他的。”
淮书快要疯了,扑过去要接住迟白,刹那间,星移斗转,他已经置身于广场中央。
脑海再度响起一个声音:“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去陪他吧,黄泉路上没人作伴,他一定很寂寞孤单,他可最喜欢热闹了。”
一阵阵低语,犹如恶魔般不断的蛊惑着淮书,而淮书竟也失了抵抗的心思。
即便意识到是心魔作祟,他也没有抗争的力气了。
迟白隐约觉得身后这人身体发颤,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死会对淮书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从前的能言善辩在此刻却说不出半个字,迟白道:“都过去了,我很好。”
一滴清泪划过,淮书低低应声。
迟白为了转移注意力,道:“你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迟白刚开始以为这里就是一段记忆,事实上他在这里确实仿若虚无,他从大殿出来时,直直的穿过了一个弟子的身体,这让他更加确定。
而淮书却不是这样,他从一开始就接触到了实质。
淮书心绪稍微平复:“不知。”
迟白起身,思考道:“如果这里发生的事是以我们的记忆衍生而来。”
“而木屋是我的住所,那么肯定是跟我有关的事。”
“但我们进来到现在,没有任何异样。你的杀机是引出心魔,刺激你失去神志,从而葬身在天雷下。”
“我的呢?”
淮书敛眉道:“也许它看到我们记忆,从而找到弱点,一击即中。”
淮书自恃他对迟白的心思藏得很好,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因此也不会有人想到利用迟白来对付他。
迟白摸摸下巴:“难怪我一直没遇到什么像样的危险。”
基本没有能让他失去理智的人或者事,从小到大,虽有朋友置气,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
门外突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