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蛊虫养成的七日,简直可以用生不如死来证明,段寻就那么看着风景弦生生疼晕过去又醒来,一身衣服活跟一直泡在水里一般。
这几日凤景弦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都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嗓子沙哑的过分手臂上更是一道道的痕迹,深可入骨。
这七日楚清棠一次也没有踏入过这里,陪伴凤景弦的除了疼便是眼前的乌黑,凤景弦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死一线,外面正在敲锣打鼓,欲要迎娶佳人。
凤景弦离开药室的那一日,身上披着狐裘,整个人都显得极其消瘦,屋外吵闹的声音让凤景弦侧目,他虽然看不见还是拦住面前人。
“姑娘,不知最近这楚府之内,可是有什么好事?”
楚清棠常年吧凤景弦囚禁在暗室之内,整个正道之内还是少有人知晓他是魔教教主,被他拦住的姑娘见他模样生的俊俏,倒是什么话都说出来。
“公子,还不知道吧,是盟主这一次准备在三天后大婚,跟竹影公子这可是举世无双第一次的啊”
凤景弦只觉得有什么突然间扼制住了他的喉咙,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女子见凤景弦不说话,不由怀疑的看了看他。
凤景弦只觉得自己喉咙之中血腥弥漫,良久他才开口“甚好”
紧接着仅仅拽住柳三的手,凤景弦咬牙开口“小柳,带我回去吧”
七日生不如死以血入药,换来的就是楚清棠大婚的消息,凤景弦心中涌上几分酸涩之意,本就命不久矣何须在乎。
可是为什么走不动路了。
凤景弦只觉得自己提不起力气,伴随着寒霜凤景弦晕倒在院内,楚清棠听到消息的时候只觉得心底一疼,几乎是连忙追过去,可是他去之时凤景弦早就回到了先前的暗室之中。
一进去柳三便打了个哆嗦,这里面实在是太冷了,他不知凤景弦前几年是怎么过来的,这个地方冬天若是没有一床厚实的被子,只怕会冻出病来。
索性,凤景弦身上还披着一件狐裘,柳三将人扶到床上随后轻轻拿起狐裘给凤景弦披在身上,想到天气越来越冷了,初雪就是这几日了,柳三不由下定决定将自己的被褥拿来。
毕竟他们就算是下人,屋内也是有煤炭的,可是凤景弦这里什么都没有。
柳三疾步离开,就在柳三走没多久,楚清棠打开门进来,待他走到床边之时才发现凤景弦消瘦的过分,似乎一件狐裘就能将人包住一般。
两人明明是七天不见,但是却如同隔了沟渠一般,楚清棠轻轻撩开凤景弦身上的狐裘,看着他面色苍白,心中不由染上几分心疼。
不就是做个药引吗?为什么将自己弄的这般狼狈。
两个人一坐一躺,足足一下午,凤景弦也没有要醒的意思,楚清棠在三问过大夫才知晓是因为这段日子太过疲累,到时间自然会醒。
想到这,楚清棠不由前去后厨亲手去给凤景弦熬粥,只是这个季节找不到他喜欢喝的莲子粥,楚清棠只能随便熬了点粥。
恰巧就是楚清棠带着粥回去的时候,凤景弦缓缓睁开眸子,凤景弦醒来之时只觉得呼吸都有几分闷喘,眼皮沉重的让他还想在睡会。
凤景弦微微侧了侧身子想找个让自己舒服的地方,但是还未等他找到便有一双手将他扶起来。
“别乱动,小心掉下床”
凤景弦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仿佛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一般。
楚清棠一把将人捞起来,随后摁在怀里。
“刚醒,你乱动什么?让你去做个药引怎么将自己弄的这么狼狈,给你熬的粥,吧粥喝了”
楚清棠的话让凤景弦微微垂眸,狼狈,对他来说能活着熬过来就已经是命大了。
对于递到唇边的粥,凤景弦食之无味,他的味觉,嗅觉甚至还有视觉都已经不在了,吃什么都如同嚼蜡。
更何况他吃不下去,药物的反作用时时刻刻提醒他,胃里更是翻江倒海,没喝几口凤景弦便侧过头去。
“就吃这点,你就不吃了?”
楚清棠看着碗里近乎是没这么动过的粥,凤景弦干咳一声,随后挣扎这从他怀里起来,却又因为无力跌倒回去。
“你老实点”
楚清棠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凤景弦有些无力开口“我有些困,楚盟主,能否哄哄我,唱个曲也好”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极其轻,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楚清棠手微微顿住,未曾回应凤景弦的话,就那么抱着凤景弦,明明三日后就是他与竹影的大婚,可是他一点也不开心,不仅如此心里还堵得慌,这几日阿想见凤景弦,想的发疯。
但是又不敢来,他怕看见凤景弦的眼睛,怕那里面在没有了爱慕,可是一听他晕倒在外的消息,却又怎么都止不住的来了。
凤景弦眸子缓缓磕上,在楚清棠怀里沉沉睡去,楚清棠陪了凤景弦一夜,第二日还是因为要去准备自己与竹影的婚事才离开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