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棠本以为他会想尽办法不去喝这药,但是怎么也没想这药这般苦,凤景弦居然那么一口口咽下去。
楚清棠不知,凤景弦衣袖之中的肌肤,被玉簪划出血痕,一道又一道似乎只有这般才能挡住这侵蚀一般的疼痛。
一碗药见底,凤景弦微微皱了皱眉头,将喉咙里的血腥之气压下去,楚清棠见他这样就知道他是怕苦,几乎是下意识开口“苦了?”
凤景弦倒也是十分配合开口“嗯,苦”
楚清棠白他一眼,这个神态似乎与少年时无任何区别。
凤景弦一时间居然有几分恍惚,直到唇内都苦涩渐渐被甜味驱散,凤景弦错愕的看着楚清棠。
“棠,棠哥?”
仅仅是一个称呼,瞬间将这些下意识驱散,楚清棠扫了凤景弦一眼冷声开口“小影吃药太苦,所以才会随身带着”
凤景弦面色僵了一下,倒也没有在开口,楚清棠起身准备大步离开,不想去管凤景弦如何。
见他脚步匆忙,凤景弦突然间开口“楚盟主,若是有时间便让人送一套墨宝来吧”
楚清棠未曾回应,但是凤景弦知道他是明白的,嘴里的糖味道明明带着几分甜,但是却难解心上的酸涩。
只是凤景弦未曾反应过来,荷包装糖,是楚清棠与他在一起后的习惯。
将糖与银子放在一起,只要出行便可以记得喂给凤景弦糖,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喜欢甜的。
随着楚清棠的离开,暗室门关上,凤景弦喉结动了动,几乎是趴在床边。
血迹染红了面前的地面,胸腔之中似乎有万蚁撕咬一般,药物所过之处如同侵蚀一般的疼。
凤景弦一张好看的面容疼的有几分扭曲,手仅仅握住手中的簪子,力道之大将簪子的末端生生摁断,手心沁出鲜血,红白相加倒是有几分凄艳。
“咳咳,咳咳”凤景弦的咳嗦声,让守在门外的柳三心里担忧,但是楚清棠走时那阴霾森冷的目光让柳三打了个寒颤。
可是屋内的声音却持持不断,柳三也不敢在外面多呆连忙推门进去。
柳三看见屋内的场景,只觉得心脏都有几分窒息,公子?难不成盟主又对公子做了什么事情吗?
“公子?奴才这,这就去找大夫”
柳三颤抖的将凤景弦扶起来,可是面前这个人软绵绵的似乎是没有骨头一般,凤景弦面上苍白,眸子半磕,倚在柳三肩膀处。
“不准去,小柳,咳咳,咳咳”
凤景弦胸腔之中的疼楚似乎溢满一般,浑身火烧火燎的难受,仿佛有万蚁撕咬一般。
原先压制下去的毒素在楚清棠的一碗药下渐渐成为穿肠毒药。
“公子,公子,药,药是不是,是不是还有用处?”
柳三有些无措的想要去找凤景弦身上的药物,凤景弦用尽身上的力气抓住柳三的手。
虽然疼的说不出话来,但是眼中的神色与恳求却刺疼了柳三的眼。
“小柳,别去,帮我,帮我将这件事瞒住,尤其是棠,咳咳咳咳,楚盟主”
风景弦的语气无力,一句话简直要分开好几段来说,足矣让人觉得他语气虚弱。
“公子,您,您先别着急”
柳三将他唇边的血迹擦下去,可是凤景弦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看起来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像是没有意识一般。
可即便如此,凤景弦也是紧紧抓住他的手,嘴里含糊不清开口“小柳,别,别告诉他”
柳三拼命才忍住对凤景弦的心疼,公子被这般折辱羞辱,甚至现在都命在旦夕了还在想着盟主。
可是盟主除了竹影公子的身体外,一点也不在乎公子的身体。
楚清棠离开此地,可是却感觉偌大的府邸居然毫无去处,竹影哪里,他相信小千会照顾好他,凤景弦?
楚清棠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最近会频频出现凤景弦,他少时的模样,现如今的模样,明明只是三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他也没有以前那般爱笑了,甚至,那双眼睛之中都是他看不清的神色。
倒是有一种被凤景弦看破的感觉。
楚清棠不知不觉走到与凤景弦少年时一起居住的院子,话说这个时节就算是凉冷,但是也没有到一点花衰败的时候。
可这院子里的海棠却没有一株开花,楚清棠纳闷,但是并不想去管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这个时节不是海棠开花的时候,明年开花,届时在带着凤景弦来看这海棠倒也不晚。
楚清棠环视周围一圈,他所在的院子常年无人打扫,现如今倒是落了一层灰,就连原先楚清棠亲手所架起来的秋千,也落了一层灰。
这个地方久无人居住,现如今怎么看都是十分破败。
楚清棠本是随意走走,倒是没想到会意外看见一人,楚清棠见那人抱着着一直猫,坐在石头上“张叔,您怎么在这啊”
被喊的老者,缓慢回身眼见楚清棠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