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棠守在凤景弦床边,一守就是七天,凤景弦身上的伤势已经处理过了,只是想到给他换药之时,他身上多处血肉模糊,楚清棠便感觉心里扎的疼。
只是这么久了,凤景弦也不见得醒,每日里见他这张苍白的面色,楚清棠心中愧疚便多一分。若不是他大意,他们又怎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楚清棠轻轻握住凤景弦的手,正欲小憩一会可却感觉到凤景弦手指微动,当下楚清棠倒是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是紧紧抓住凤景弦的手,随后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不想错过一丝一毫。
凤景弦眸子缓缓睁开,在第一瞬间便感觉有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的亏是心理素质好,要是心理素质不好。
估摸着凤景弦已经要将人一巴掌拍飞了。
“棠”
“楚盟主”
楚清棠见他唇角一勾,轻笑一声将楚盟主三个字吐露出来,楚清棠只觉得心底突然间酸酸涩涩的,不知道到底是想怎么样。
只是觉得楚盟主这三个字格外的刺耳。
楚清棠怔了怔,随后轻轻给凤景弦将被角掖了掖,低声开口“你又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是”
“无事,楚盟主,咱们这是被人救了吗?”
凤景弦开口打断楚清棠的话,随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楚清棠轻轻开口“是啊”
两人一阵无言,楚清棠微微咬牙,随后试探的抓住凤景弦的手,可就在碰到的一瞬间,凤景弦手往后缩了一下。
“楚盟主,有什么话就现在说吧”
说罢,凤景弦挣扎的做起来,只是整个过程,楚清棠都能感觉到凤景弦的拒绝与不愿。
“阿弦,在最后一刻我是有话说的”
楚清棠手微微收紧,他是紧张的,手心的冷汗与微微发抖的手,只是凤景弦不曾看他,自然是不知晓。
“楚盟主,请讲”
一句话似乎是要划清界限一般,楚清棠突然间低头见他眼神闪躲不与自己对视之时,他道:“你为何不敢看我,凤景弦,你看看我”
这一刻,何不是像极了当初的凤景弦。
当初他又何尝不是想让楚清棠看看自己,可是得到的都是什么,凤景弦突然间倒是想笑,这又算什么?
“楚盟主,若是无事便离开吧,我想休息了”
凤景弦意有所指开口,毕竟现在他无法下床,甚至很难自己动弹,为能做到的就是让楚清棠自己走,可是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清棠非但不走,还有几分死皮赖脸开口“你现在腿还没好,要是我走了,谁照顾你”
这一出倒是让凤景弦猝不及防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到楚清棠的性子何时变的这般不要脸?
“不必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楚盟主难不成忘了,凤景弦命硬,死过一次了还能活下来,就跟一次次死亡边缘线上都能挣扎着留半口气一样"
死亡边缘上。
是啊,是一次次疯狂的掠夺,是一次次的寒毒发作,百毒纠缠,是试药后的失明五感尽失,是大婚之日的死亡,映衬这初雪,一切的一切在提起的时候。
对于楚清棠是撕心裂肺。
凤景弦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当这些事在想起来之时,何尝不是一次长达五年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