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姜玥身上。
“世子既有公务要忙先去罢,我们同你媳妇唠个家常。”李氏和几个婶母齐声道。
很快,马车备好,婆子来回禀。
顾时珏转身欲走,顿了顿,似不放心:“我夫人年幼,如今虽说在管家到底资历浅,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妥当,还请诸位婶母体谅。”
他如今贵为朝中二品大员,手握实权,正是整个顾家最位高权重的,谁敢得罪。这话听着是在谦虚维护自家妻子,但是下首坐着的几个远方旁支,皆是后背一寒。
这那里是在谦虚,分明是敲打警告,言下之意若是他们敢在他走后,对其夫人言语不敬,便没有好果子吃。这些日子,顾时珏在京都卫训导下属的手段,早已传遍官邸之家。京都卫里的兵士,有不少是出自没落的皇室宗亲或家中有官职的人家,有什么消息传得极快。
“怎会。”李氏急忙出来打哈哈,“世子这话严重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少夫人掌家半年来,宗族都跟着沾光不少,前些日子修缮祠堂更是亲力亲为,咱们宗亲里没有不交口称赞的,到底是世子有福气,能得这样贤妻。”
卖力的夸赞完,他们瞧着顾时珏脸色微缓,心中松口气。
“哦?”顾时珏听着李氏的话,挑起眉头,何时修缮的祠堂,他如何不知,“是吗。”
这女人的心机城府都去了何处,当年算计他的计策又去了何处。修缮祠堂这样的大事,费力不讨好,寻常人家宗妇轻易不会揽下,都是能推脱便推脱。毕竟若是一个不小心将何处损毁,宗族的族老们都会跳出来言语指责。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忽而又想到太监来传旨的当天,祠堂确实修缮一新,只是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我想起来了,确实如此。”
李氏不死心又道:“少夫人如今又掌家又照看世子,实在辛苦,何不再寻个伶俐人来帮忙?”
“我的外甥女……”
”多谢婶母好意。“李氏的话还未说完已被顾时珏打断,“此事当由祖母定下,婶母不如去找祖母。”
“这……”李氏哪里敢当着老夫人面提出此事,“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既如此,诸位叔婶好生歇着。”
顾时珏终于走了,他走后下首几人皆是松口气,李氏更是后背发冷。太可怕了,论辈分他不过是他们的侄子,何至于惧怕至此,但是想到方才的话,他们原本打的小算盘此时是断断不敢再提。
吴氏拉着姜玥,又陪着说些闲话,用过午饭,几位婶母方才回去。
姜玥将空华苑的事情告诉吴氏:“回母亲,我准备明日让人先将空华苑收拾出来,里面的桌椅凭几、古玩陈设少不得要重新布置,得花费些银两从公中出。”
“这是好事,先前世子已同我说过,侯爷很满意,老夫人那边我已派人去告知,你只管放手去安排,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库去寻。”
吴氏如今对这儿媳妇是越发满意了,行事周全。
“是,让母亲费心了。”
两人又说些闲话,便散去。
却说旁支的几位婶母,回去路上仍是不甘心的想着今日之事。
其中一人先开口:“怎么回事,不是说世子最看不上他这嫡妻,两人就等着和离呢。”
“先前听侯府下人说过,确实如此。据说连和离书都已经写好,只是因为当年乃是太后赐婚,圣上又孝顺,这才暂时按下不提。如今世子立下大功,成为二品大员,那姜家女小小出身如何配得上,岂不是造孽!”
“原本还想着从姜家女手中扣点油水出来,谁成想好容易进府一趟,半点没捞着,真是晦气!此番瞧着他夫妻二人,竟像蜜里调油般恩爱,眼神里全是彼此,真是深情款款,那里有半分要和离的迹象。”
“你们急什么,世子尚且年轻,贪图几日新鲜也是有的,谁家宗室嫡长子似他一般后宅只有一位正妻的,等着看吧,用不了多少时日过了新鲜劲儿,咱们总有机会。”
那几人一番合计,深觉有理,方各自归家。
因着世子回来后,姜玥杂事更多,原先定下的每日下午众管事来议事,便改成了不定时来。今日下午正是他们来抱着账本对账的日子,众人早已等在抱厦底下。
“不错,这些日子做得不错。”少夫人难得夸奖一句,总管更是喜得险些哭出来。
“过些时日,世子请的教书先生便到了,明日先抽出五人将西侧的空华苑收拾出来,以后空华苑便是家中书堂。”
“空华苑的牌匾我昨日去看过,有些破旧了,去外头寻个铺子重做个牌匾,所需费用从公中银子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