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二舅舅说的什么胡话!”高无定的语调带着惯有的欠揍腔调,不服气高声道,“沈家女如今是定安侯府的主母,二舅舅骂夫人就是在骂我们高家!”
王兴与王荣兄弟俩正讶与高无定出言维护新夫人,前头的王二太太一甩袖子对着高无定厉声斥责:“无定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说你舅舅呢!这沈家女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竟叫你忤逆长辈!”
高无定梗着脖子朗声驳道:“要不是沈家女替高家揪出一堆苍蝇臭虫,王家赌场之事几位舅舅、舅母怕不是还蒙在鼓里呢!”
“你、你目无尊长……你娘亲在天有灵定饶不了你。”王三老爷指着高无定气得发抖。
“够了!”王太夫人用力地拍了拍案几,目光锐利扫过众人,一字一顿道,“无定的态度就是老身的态度,定安侯府的当家主母,岂容旁人贬低侮辱!看不惯的就回去,慢走不送!”
王四老爷急的跺脚:“族姑母您怎么能为了沈家的女儿与我们王家生分了!”
王太夫人神色有些不耐,嗓音沉沉道:“老身把话放这,现下两家大难临头,我能指望的只剩下顺安的新妇了。”
“是我们叨扰族姑母了,我们王家不需要 沈家的人相助。我们自会另寻他法!恕侄儿先行告退!”
王二老爷甩袖就走,二房、三房、四房接连离去。
沈思漓有些迷茫地看着王太夫人和高无定为了维护她不惜与王家众人反目。
自她嫁进定安侯府起不断装乖巧扮柔弱,为了引起旁人怜惜,得到他人的庇护。而她自己对高家每一个人均是虚情假意,不曾流露出片刻的真心。
这样的冷情淡漠的她,怎么值得高家人的信任。
沈思漓内心泛起点点涟漪,直呼完蛋了,这下不得不想方设法把人给救出来。
正堂独剩下佟夫人以及两个儿子还留在静妙堂。
佟夫人本也想跟着走来着的,转念一想既然王太夫人和高靖远选择信任沈思漓,自己就当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跟着信一回。
“族姑母,我愿意相信弟妹,”佟夫人淡淡一笑,“还请弟妹出手相助,有什么需要配合的,我们大房定当听候指示。”
“嫂嫂别说这话,折煞我了。”沈思漓连忙谦虚客气道,“指认国丈大人的人证证词里也不是没有漏洞,单我一人调查起来略有些分身乏术……”
佟夫人一听有调查的反向,连忙拍着胸脯应道:“弟妹甭担心人手问题,你两个侄儿兴儿和荣儿,全然听凭你的吩咐。”
王兴和王荣兄弟二人齐齐向沈思漓躬身作揖,沈思漓眼角抽抽地看着这俩比自己年纪还要大上几岁的侄子们,不由得汗颜几分。
换了从前,谁能料想到她能驱使得动皇后的亲弟弟们。
“祖母,现今父亲落难,我身为侯府世子也要承担起责任来,”高无定出列对王太夫人言辞恳切道,“为了夫人的安危,我愿护卫夫人周全。再者说京中众人无不知晓本世子的身份,有我在,夫人办事也便宜些。”
沈思漓眯了眯眼,就高无定那三脚猫功夫指不定谁护卫谁呢。
王太夫人欣慰地颔首,感叹道:“不愧是高慈的孙子,越发有你祖父当年的风范。”
沈思漓撑着下巴思索着承恩侯的罪名,隔了好半晌突然拍了下案几,对佟夫人说:“嫂嫂可有当时赌坊过户的契籍?找到见证人说清当时情况,那前东家的伪证自可不攻而破。”
“有有有,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佟夫人一拍大腿,连忙对王兴说道,“兴儿你回去将契书找来,不管找不找得到,总要试试。”
王兴连忙应下,转身往外跑去。
沈思漓呷了口茶,慢条斯理地开口:“辛苦荣侄儿把赌坊伙计以及何家兄弟的尸身一个不落地送到高家来。另外无定你去召集一队府兵,听候我的吩咐。”
王荣不知沈思漓作何打算,乖乖地去办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王荣与高无定俱按着沈思漓的吩咐严阵以待。
而沈思漓迟迟没有下一步指令。
直到莫莉带着一纸书信踏进静妙堂正屋,沈思漓展开书信,绽出一抹盎然的笑意。
“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