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滋味。
学那么多有什么用啊,等毕了业就得结婚,还不如现在就轻松点。
说愧疚吧,肯定是有一些的,所以对上姜沅漆黑的眸子时,她心虚地别过脸去。
又觉得这样太刻意了,扭头干笑道:“妈知道你最近压力大,天天往邮电所跑,可这大学不是那么容易考的,咱们这个小县城能出几个就不错了。”
姜母试图打消姜沅的心思,她再这么下去指不定会发现什么。
之前还有点犹豫,可眼看着二宝的工作到手了,又要让大儿媳和女婿过来,可不能丢了面子。
姜沅眼底划过一抹失望,没有再争论什么,只是乖巧点头:“我知道了,妈。”
“还有半年今年的高考就要开始了,周老师说让我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到时候再考也是一样的。”
姜母心头一紧。
她怎么就忘了这回事?真要算起来姜沅可是今年的高中毕业生,参加高考是板上钉钉的事!
到时候要是去了考场,监考老师对照信息肯定能发现端倪。
姜母心里有些着急,随意叮嘱了两句就出了房间。
门被关上,姜沅捏着笔的指尖泛白,垂着眸子看今天的家庭作业,瞳孔却没有焦距。
桌上的红糖水越来越凉,她也没有多看一眼。
“啪嗒——”
铅笔芯断了。
最里面的房间。
姜母把自己的担心和男人说了一遍:“再让她去考试这不是闹得人尽皆知吗?”
姜父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因为喝了酒浑身散发着酒气,脸色通红。
他满不在意道:“还让她考什么试?趁早退学嫁人,姜主任跟我提过一嘴想让她做儿媳妇,明天我就去问问是不是客套话。”
看老婆欲言又止,姜父翻了个身,打着哈欠:“别想了赶紧睡吧,赶明早点去割块五花肉回来做红烧肉,别让亲家再狗眼看人低。”
“我们养她那么大已经仁至义尽了,又不是我亲闺女……”
姜父是真的喝醉了,什么话都往外咕噜,姜母一个箭步上前就把手里的毛线团塞他嘴里,堵住他的话头。
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喝点马尿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不是?多少人眼红咱家的房子等着抓你的错处呢!”
姜母急红了眼,直到姜父指着自己的嘴巴摇摇头拼命挣扎,她才收手。
姜父嘴巴都肿了,他知道是自己理亏,嘟囔两句又没声,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姜母心脏惴惴不安跳个不停,她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出去,经过姜二宝的房间,脚步停在姜沅门前。
犹豫片刻,还是敲门:“沅沅,睡了吗?碗给妈,我拿去洗了。”
过了一阵才听到椅子移动的声音,姜沅打开门,没有把碗给她。
“我自己洗就好。”
“没事没事,你要写作业,妈正好闲着。”姜母状似无意往里看,确定她没有离开过才放心。
刚一转头,撞进女孩清凌凌的眸光中。
姜母愣了一下,灰头土脸地拿着碗离开了。
其实也不是害怕她,姜沅打小就乖巧温顺从不惹事,就是心里发虚,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这些年姜母对姜沅虽然不算特别好,但也不差,只不过比不上两个儿子。
也是因为当年的事是她心虚。
房门再次关上,厨房里传来水声。
姜二宝趴在门板上,耳朵支愣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啥?老爹说啥?
不是亲闺女?!
姜二宝一个激灵,猛掐自己大腿。
那老三哪里来的?捡来的?不对啊!
他妈当时确实是怀孕了,那个时候老爹进了城,托了关系去了钢铁厂还没站稳脚跟,老大和老二跟着妈在乡下住着。
妈那个时候怀孕的事做不了假,乡亲们都知道,现在过年回去还有邻居说他妈那个时候怀孕可糟老罪了,还让老三多心疼妈妈。
姜二宝抓了抓头发,本来就转不动的脑子更加不够用了。
到底啥意思啊?还是他听错了?
姜二宝决定明天探探老大老二的口风。
作为哥哥姐姐,他们肯定知道些啥。
他比姜沅还小两岁呢,对以前的事记忆也不多。
这一晚三个房间里的人都睡得不好,除了呼噜震天响的姜德胜。
第二天清晨他吃完饭精神奕奕去厂里上班了,姜母也惦记着买菜的事,大早上就拿着肉票去排队。
姜二宝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起床,老大老二都要上班,不着急去喊,下午去叫他们吃个晚饭就成。
坐到桌前,看到有个水煮蛋,姜二宝理所当然就要去拿。
这个时候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