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了之后,才让她进入休息室,然后兴奋地拍打翅膀,同时说道:
“现在睁开眼睛!”
奥黛尔首先闻到了植物生长的那种蓬勃,刺鼻的青涩气味。然后是在空气中缓缓飘荡的花粉,如同沙尘般穿过她的发间。
这间休息室的光线暗淡,空气清新的犹如室外。
“这个房间通向虫蜜池。虫蜜气味漂浮在空气里。你闻得出来,对不对?”
泡泡介绍道。
奥黛尔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和泡泡的翅膀一样不断抖动的树叶和鲜花。
和那些曾经生长在她的休息室里的盆栽植物不同,这些植物都是从实实在在的土地里生长出来的,而且每一株都粗壮无比,枝叶互相纠缠舒展,如同无数臂膀向她伸展。而那些绽放的花朵鲜活且狂野,肥厚的花瓣就像是争相掠夺领地的火焰,几乎要灼伤视线。
奥黛尔小心地用脚尖触碰了一下这里绵软的地面,然后两只脚踩在沙地上,原地感受了一会,然后睁大眼睛望向泡泡。
“我知道。”
泡泡点头道:
“虽然不算是最好的地方,但这里能感觉得到一切。”
。
刚好贴合她的体温的虫蜜雾气紧紧粘附在她的皮肤上,簇拥着她,为她减轻身体的压力。腹中卵鞘似乎更加喜欢这种环境,高兴地蠕动几下。
“停下。”
奥黛尔按上了腹部:
“安静一点。”
卵鞘把她的手撞开了。
泡泡巡逻了一圈,问她还有什么需要的。
“没什么。”
奥黛尔其实想问自己的卡哈斯曼卫兵都去哪里了。而且直到现在,她也没有见过玻璃宫里的卡哈斯曼卫兵。难道他们都在宫殿深处休息吗?
但是雾气像是一剂安眠的良药,从神经末梢迅速向上蔓延至大脑,强行将意识包裹在了一层模糊,柔软的外壳里。她转头望着自己身边的服装,袖珍雕塑,音乐盒和盆栽。这些都是从她原本的休息室里搬来的,现在却在真实植物的对比下骤然失色。
她伸手拿起袖珍雕塑,摇了摇,看它在自己手中发出温暖的金色光圈,不经意间陷入睡眠。
看到主人休息,泡泡安静地退出房间,自己找到附近的茧房,爬进去也开始准备休息。
辉光刚才就被泡泡勒令不准靠近主人,此时独自藏身在僻静处,用收集来的材料默默做着手工艺品。即便已经洗去了翅膀上的耻辱刻痕,他的健壮体型和不修边幅的外表还是引来了不少往来蝴蝶的议论。
夜幕再度降临,玻璃宫里逐渐被鸣虫占据。他们的委婉歌声像是深埋在土壤里的菌丝,顺着宫殿内部的通道游移,织就一张漫漫密网。
在悠扬歌声中,辉光似乎有所感悟,从自己的核心引擎内部取出荧光血液,涂画矿石的动作也变的富有节奏感。
路过的鸣虫乐师忍不住大声开始歌唱,用押韵的歌词和荒唐的高音歌颂他的温柔笔触。
守在休息室门口贪睡的泡泡起先还能勉强忍受。等到乐师越唱越起劲,他忍不住从自己的茧房里探头,拿出自己护理翅膀用的润滑剂就喷了乐师一头。
“谁?!”
乐师头 顶黏糊糊的液体,凶恶地转着圈,用嘶哑嗓音大叫:
“哦,一只无礼的蝴蝶!你必将自取灭亡,就像秋日落叶,而我将当场为你们奏乐!”
“省着点用你那把破琴吧。”
泡泡睡眼朦胧地说道:
“我也有一句押韵的歌词送你:音乐一响,屎蛋登场。不如直接送进垃圾场,乐师标本挂上墙。”
乐师还想抡起自己的小腿来骚扰泡泡,看见泡泡有从茧房里出来的意思,连忙跑到辉光身后,讥讽地又弹出几个小调。
泡泡和辉光对视。
等到辉光慢吞吞地回身将乐师送走,泡泡的睡意也消失了,一本正经教训道:
“你不知道随从之间也有上下级关系的吗?”
辉光上上下下看了泡泡一眼,哼了一眼,继续去做自己的手工活:
“主人给我的名字不叫闪闪。况且,我已经看过你是怎么把自己的兄弟丢给愚人的了。”
泡泡彻底精神起来,从茧房里钻出来,直接站到了辉光面前:
“别以为你被主人取个所谓的辉光的名字就真的能单打独斗愚人。你是有两招,但是离对付愚人还差得远呢。还有,别人都以为你是什么莹冢突袭队的成员,你肯定觉得很高贵吧——”
泡泡故意戏剧性地暂停片刻,等到辉光的动作僵在原地才指向了他的翅膀:
“我看过真实记录。兄弟,对,我识字不多,但我恰好是个战役迷。你们那支所谓的被孕母组织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