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她连照顾植物都不够格。”
诺曼的话让通讯频道另一端的雪姬特意用眼神示意他身后——奥黛尔正在看这边。
他们二人随即改用另一种语言交流。
在说话时，诺曼手里依然手里闲不住地捏住翼梭和玩偶，开始修补自己的玩偶上被他扯出来的窟窿。翼梭每一次牵着丝线穿过玩偶，都是要把它扯碎。
休息室的另一边，奥黛尔留心观察着诺曼和雪姬。诺曼的衣领前别着一朵小小的雪花装饰。那是他不知道多久之前戴上的。
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正是奥黛尔回到母舰，第一次见到雪姬的时候。诺曼的衣襟上就多了这个装饰。
至于雪姬……她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变化。只是奥黛尔凭借自己的直觉注意到雪姬的细微动作里，甚至是抚摸自己手串的下意识动作都在掩饰什么。
“幼虫暂时还在休息。您需要换上出行的服装吗？”
阿释迦忠实地提醒道。房间里只有他还在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奥黛尔瞥了眼摇篮，尽管不喜欢，但也没有办法摆脱它。她随便指了指雪姬为自己做的衣服之中的某一件：
“阿释迦。雪姬为什么要照顾我？”
阿释迦动作停下来了：
“据我分析，可能是因为您在孕母里是外来者。雪姬大人觉得她与您更容易结成同盟。”
“……对付其他孕母的同盟？”
奥黛尔还没得到答案，诺曼关闭通讯器走过来了，并且抢走了那件被挑中的衣物，展开一看，皱眉说道：
“抓紧时间。你们在这里开茶会吗？”
奥黛尔转而望向他：
“你和雪姬是同盟？”
诺曼扯起了嘴角，把那件花朵暗纹的衣服扔到一边：
“有什么事情我能为您汇报的吗，这位被将军忘记在休息室里不知道多久的尊贵大人？”
奥黛尔一时间没找出来合适的反讽之语。他趁此机会自己去选了一件新衣服，让奥黛尔换上：
“就这件了。没必要让其他孕母注意到你。”
诺曼递来的这件衣服是一件毫无特色的旧外出服。
摇篮还在身侧，因为幼虫的动作而轻轻摇晃。奥黛尔知道诺曼讨厌幼虫。她把衣服接过来，当着他的面扔到一边。
诺曼和阿释迦同时疑惑的瞪着她。
奥黛尔摇头：
“我不去狂欢节聚会。”
“什么？”
诺曼的声音大的可以吵醒幼虫。
奥黛尔转眼一看，身旁只有冠冕，她一把将其拿起来扔向诺曼——果然被他轻轻接住。
瞅见冠冕将他的手掌烧灼出痕迹，奥黛尔竟然有点窃喜。
诺曼顺着她的视线看自己的伤口，沉下了脸，把冠冕扔给阿释迦。在阿释迦手忙脚乱安置冠冕时，他上前来推开了摇篮：
“你在想什么？”
此时幼虫在摇篮里蠕动叫唤。
奥黛尔走到摇篮前，挑衅地把一只手放在摇篮上：
“雪姬说让我照顾幼虫。”
诺曼满脸不耐烦，举手捋着自己的头发：
“又是因为蝴蝶零件的那事？好啊，阿释迦——把零件拿来，我今天要看她被自己的倔脾气炸死。”
阿释迦摇头，
“不关蝴蝶和雪姬的事。”
奥黛尔使劲摇晃摇篮，然后弯腰紧紧禁锢着幼虫左右扭动的动作，把它抱起来，继续说道：
“我不想听你的话。”
诺曼原本想靠近，看她带上这么一个小东西，立刻停在原地，唯恐她把幼虫扔过来似的。
他扭头问阿释迦。
阿释迦也一样茫然。
看他嫌恶的表情，奥黛尔既是沾沾自喜，也有点后悔：
“你说将军不会保护我。你还说将军不想知道我能做到什么。但是将军说没关系。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诺曼的表情瞬间变的极其戒备。有一只眼珠向其他方向看了看——应该是在观察卫兵的位置。一如既往，她看不透诺曼的想法，全凭猜测。
“好啊。”
他偏了一下头，作出要离开的姿势：
“不错的声明。节日快乐。孕母大人。看来我在这里没什么事情了。”
诺曼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后悔情绪在诺曼选择当场离开的时候开始发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