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他点点头，拿起桌上笔记本，又抬起右手看了一下，将固定骨折的指套取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她的办公室走去，“聂总。”他推门进去看着盯着电脑的她。
“等一下，我签个字。”
“嗯。”他点点头打量着她，一周没见她明显地瘦了一圈，人也显得很憔悴，是昨天在飞机上没有睡好吗？看她今天忙成这样，有时间出去吃午饭吗？
“你.....你吃过午饭了吗？”他忍不住问。
“和陆总一起吃的。”她仍盯着电脑。
“哦。”他点点头，内心在嘲笑自己的担心真是有点太多余了。
“我现在通知你重新负责政府那个项目，一定要将后续的工作做到完美。”她终于抬起头看着他。
“好的。”他盯着她，“你瘦了。”
“你还有什么要求？”她没有回应他的关心。
“要求？”凌波以为她在说项目的事情，“我会配合媒介部做好接下来的宣传工作。”
“我是问你......”聂薇站起来看着他，“公司决定奖励你的见义勇为，出国度假还是现金奖励你选一个，我上报公司批准。”
“不，不用.....”凌波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我不需要。”
“你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为什么不需要？”聂薇看着他，手指在桌上轻轻划过。
“这不是什么大事.....”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足可以证明你自己了。”
“证明？”凌波皱了皱眉，“我证明什么了？”
“在陆恒宇面前证明你自己不是懦夫。”她冷冷地看着他说。
“你胡说什么？”凌波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和地铁里那个被偷拍的女生联系过吗？”她问。
“没有，派出所说会和她联系的。”
“我觉得你应该去谢谢那个拍视频的保洁，因为她你才成了英雄。”她说。
“我.....我没想成为英雄。”凌波说，“那位保洁......”他根本没考虑过去找那个人，或许是他疏忽了，他不想成为英雄，但那个视频至少可以提醒年轻女性乘车时的安全意识，因为这一点，他也应该去谢谢那个人，“我今天就去联系一下。”
“你应该联系不到她了。”
“她出什么事了？”凌波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位保洁也遭到了报复。
“因为就根本没有那么一个人，我今天联系过地铁管理部门，他们那里没人拍过那个视频。”
“哦。”凌波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个女生被偷拍的证据没有，目击者没有、拍视频的人也没有，那几个打你的混混也没有。”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凌波，我是不是可以合理地去怀疑这件事根本也没有发生过。”
凌波的脸一下子白了，他终于听出了她的意思，也知道这几天为什么她一直没有联系他，她在这七天的时候一直在怀疑他。
“这就是你想赢了陆恒宇的方法吗？可是这个局做得太大，你就不怕把自己也栽进去吗？”她向他走过来，抬起手放在他的左肩上，想到今天上班之前还想着怎么对他说对不起，想问一问他的伤是不是还很痛，想到那个傻傻的自己，她抬起手狠狠地用拳头在他左肩打了一下，“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她冷冷地问。
凌波被她这一下打得差点疼得眼泪崩出来，可那却不是他此时最痛的地方，他的心像被锥子扎了一个洞，聂薇的怀疑和不信任此时像一个个钢钉向着他的心里扎，这感觉比那天挨打，比身上所有受的伤都痛，此时他欲辩已忘言，只是抬了抬手却又颓然地放了下来，看了看仍等着他回答的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聂薇双腿发软地倒在了沙发上，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她慌乱地站了起来，胡秘书走了进来，“聂总，客户部的赵经理......”
“我还有事，如果不是急事让他明天再来。”她现在没有精力去应付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