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定要戴这个？”凌波问医生。
“必须。”医生说。
“一定要听医生的话。”尹娇娇说。
“还要听女朋友的话。”医生说，“你盯紧点，有的人嫌弃麻烦三天就不戴了。”他又对尹娇娇说。
凌波在治疗室已经被这位医生调侃了好半天，和尹娇娇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这么冲动地吻他，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不喜欢的人亲吻之后会是什么感觉，羞辱感、憎恨感，可这些感觉于他都没有，这或许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可他也没有占了便宜的感觉，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有点难为情，面对她时有点尴尬而已。
“他可不是轻易听劝的人。”尹娇娇看着凌波说。
“我要习惯几天。”看她一脸的平静，凌波也装作没有发生刚才那件事。
有人在医生办公室当众亲吻的事被传了出去，几个护士在门口打量着凌波和尹娇娇，“别在这乱逛，病人术后的安抚也是属于家属的，别看到人家小伙子长得帅，谁都想来安慰一下。”医生对着门口的围观者挥了挥手，引起了众人的一片笑声。
从医院出来凌波又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是被那位医生调侃得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现在去哪里？”尹娇娇问。
“我这个样子也不方便回公司，反正下午也没事，我就回家了。”凌波说，吊着胳膊的带子勒得有点紧，他不停地用手拽来拽去，突然娇娇又靠了过来，他惊得向后退了一步。
尹娇娇的手停在半空，“我帮你调整一下。”她说。
“哦。”凌波脸红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听任她伸手帮自己整理，和她贴得这么近，刚才的记忆一下子又涌了上来，他的脸一下子红了，“好了，现在舒服点了。”他准备再向后退一点，可这次尹娇娇竟然拽住他的袖子没松手，“娇娇......”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凌波.....”尹娇娇抬头看着他，“我可以不为刚才的事道歉吗？”
凌波眼睛一阵发烫，他重重地点点头说，“不用。”人生中谁会没有冲动和荒唐的时候，也并不需要为每件荒唐的事情道歉，更何况面前这个女人，他亏欠她的远甚于她刚才的一时冲动，“但以后请别这样了。”他说。
“我知道。”尹娇娇苦笑了一下，“如果有下一次，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了。”她很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和尹娇娇分手后凌波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不能这个样子回家让父亲担心，他索性取下带子装进了包里，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手机不能接听，聂薇今天晚上就要出国，想到这里他突然急切地想听听她的声音，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小超市，他大步奔过去，进到店里买了一堆的零食，这才开口向老板说明情况借了手机，站在货架下开始拨号码。
“喂？”手机里传来她的声音。
“是......我。”他的声音有点发颤。
“你在哪里？”聂薇听出了他的声音。
“我.....有点事。”
“是不是家里又出事了？”她问。
“我爸他很好，今天迟到是因为地铁里发生了点事情。”凌波鼻子有点发酸。
聂薇听他这么说暂时心安了，“我昨天是怎么叮嘱你的？你到底有没有责任心？”她忍不住开始斥责。
“对不起！”
“这次的事情不能就这么过去，这个策划后续工作交给赵伟来做，十一收假后你要在部门会议上做公开检查，还要扣掉两个月的绩效。”
她将十一以后的事情做了安排，这么说她是要回来的？凌波心潮汹涌，只要她能回来，做十遍的检查也可以，可有时候心情到了一个制高点，就会向下滑，他什么也不能给她，又何必期盼她回来呢？“你什么时候回来？”但他仍忍不住问。
聂薇沉默了一下说，“这不需要你关心。”
凌波拿着手机呆了两秒，“一路顺风。”结束通话后他将手机还给老板后离开了，过了很久超市老板才发现那个借手机的年轻人没有将那一袋子零食带走。
在机场贵宾室角落坐着的聂薇拿着一本书发着呆，可手里的书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此时在想着几个小时前和凌波的那通电话，思忖着对他的处罚是不是有点太重了，这次被罚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