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的压迫感一松,小奴隶只觉得浑身一松,身子软软地朝一旁倒去,倒是那双眼睛还强撑着,似乎想把来人看清般。m.mankewenxue.cc
“一个婢女为何会来到这里?”
卡西亚不耐地收回脚,往后轻轻退了半步,身后的侍女立刻上前跪在身前,拿着手帕擦拭着鞋面。
白敛低头,眼眸划过那跪着的侍女,而后抬起脸,带着不卑不亢的笑容,可落在卡西亚眼里,是那样的刺眼。
垂眸看了看伏在自己脚边的侍女,顿时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抬脚便朝她的脑袋踢去。
“滚到后面去!”
皮鞋尖本不算尖锐,只是用的力气太大,划过侍女的额角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看着侍女唯唯诺诺地退回身后,自己的鞋尖又带着令人作呕的奴隶血,卡西亚只觉得令人恶心无比,却又碍于面子,不耐地蹭着地面。
白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面上没有半分动容,声音更加冷冽了几分。
“主子吩咐奴婢去后厨通知一番,拎上来的水壶须得用上好的棉絮包裹,泡茶的水得热些才好。”
听及此,地上的小奴隶眼神先是出现了些许疑惑,而后猛然一怔,比之先前更加亮了几分。
她……这是注意到自己的伤痕,赶来撑腰解围吗?
“只是不巧,撞见了卡西亚小姐‘散步’至此。”
白敛面上不显,依旧不紧不慢地开口。
身后的黑衣侍卫极有眼色的上前一步,动作算不得多轻柔地将地上的小奴隶一把提溜起,安在地上,看得白敛生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真是令人无趣。”
卡西亚啐了一口,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视线不再落下,撇过头拎起裙摆离去,脚步之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急匆匆,仿佛再也不想看到这几人一般。
身后,额头上还留着些许血迹的侍女只得加快脚步跟上,眼神划过白敛时眼底流露出的一些羡慕不似作假,白敛起身,望着几人人离去的身影久久无言。
“那个……”
好不容易撑着站起来的小奴隶“啪”的一下,又重新跪了下去,白敛转过身。
“感谢您出手相救,我,我……”
白敛并没有着急扶起,而是蹲下身子,单手撑着下巴,望着稍显局促慌乱的他,只有嘴角带着丝丝的笑意。
“麻烦你快点将茶水送往阿芙乐尔大厅哦,主子等着呢。”
小奴隶连忙以头点地,而后快速地,踉跄着起身,慌慌忙忙地朝厨房跑去。
“这一次可不要再烫伤喽,尼克劳斯。”
飞奔的步伐猛地一顿,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抓住了墙壁,这才没能整个人向前扑到,顾不得手心的疼痛,尼克劳斯愣愣地回头,却只看到几道离去的背影。
原来,原来,她还记得自己。
脚步声又重新响起,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白敛余光瞥见,而后转身朝着暗卫开口。
“麻烦你去看着些,主子这茶不能够再有差池。”
那暗卫微微一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还是没说,默默地转身离开。
白敛眉尖微微一挑,转身回到了大厅。
大厅之内,众人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人影绰约晃在桌上,让人眼花缭乱。
伊芙抬眼瞥了四周,而后又落在福安的脸上,狐狸眼闪过的一丝不耐很快消失殆尽。
“大家还是后退些吧,我觉得有些闷。”
恰在此时,坐在福安一旁的奥古斯塔轻轻开口,怀里的兔子玩偶正如同她的话般颤抖着,再加上算不上流畅的大不列颠语,无端让人心底升起一抹怜惜。
弗雷德里克王子见状,一只手抬起吩咐众人向后退些,另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奥古斯塔的手背。
奥古斯塔抬起头,一眼爱慕且感动地望着弗雷德里克王子。
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加和谐了起来。
众人将这一幕收进眼底,又望着坐在一旁没有什么动作的福安公爵,一时之间私语之声四起,嘈嘈杂杂,无端让人觉得心烦。
不多时,伴随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热水由远及近,人群的嘈杂终于画上了休止符。
尼克劳斯一边将茶水小心翼翼地呈上,一边用余光打量着福安,见她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