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要参加?”
赵然缓过神,立马道:“应是要参加的,翠云楼给城中所有四品以上官员家的子女都发了帖子。”
见姜骅朗如此奇怪的模样,赵然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
“殿下,明日可是要去瞧卫小娘子?”赵然声音略低了几分,问道。
姜骅朗被人戳破了心事,背脊僵了下,又强装镇定地坐直身子拿起毛笔,佯装写字。
“孤只是随意问问,你下去吧。”
见赵然离开书房,姜骅朗放下手中毛笔,重重靠向椅背,长舒口气。
“殿下,恪敏郡主求见。”一内侍见赵然离开,走进门内通传。
不知为何,姜骅朗总觉着姜继瑜此时来见他,定是和卫无双有关。
姜骅朗轻笑一声,“唤她进来吧。”
姜骅朗起身,缓步走到院中,站在池前,朝湖中锦鲤投喂鱼食。
“堂兄。”姜继瑜忽然出现在姜骅朗身旁,大喊道。
姜继瑜自以为将姜骅朗吓了一跳,结果姜骅朗却是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姜继瑜自觉无趣地在坐在连在栏杆上的椅子上,又瞧了眼身边候着的下人,“你们先下去吧。”
东宫内的人未动分豪,而是看向了姜骅朗,见姜骅朗微微点头,他们才应声离开。
“你来找孤有何事?”姜骅朗仍是继续洒着鱼食。
姜继瑜趴在栏杆上,盯着姜骅朗的眼睛,笑道:“过几日我想去西山的山神庙,堂兄可要同我一道去?我听说山神庙的平安符极灵。”
姜骅朗撇了姜继瑜一眼,居然和他想的不一样,“孤公务繁忙,西山一带山路居多,记着多带几个侍卫”
姜继瑜浅笑一声,靠在栏杆上,缓缓开口,“可惜,我还邀了双双一道,听说山神庙的海棠开了,若是双双和某家郎君于海棠花下相遇,又互诉衷肠,想象都浪漫。”
姜继瑜双手叠在一起,想象这那幅画面,表面兴奋,却 用余光瞟着身旁的姜骅朗。
“对了堂兄,我听说双双有一青梅竹马,似是曹县伯家的独子,两人从小相伴长大。我还听说,双双回京那日曹小郎君可是同她一道回来的。”
姜继瑜直勾勾盯着姜骅朗,似是想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些信息。
闻言,姜骅朗终是顿了片刻,他脑中回想起了初见那日,在卫无双身后紧盯着自己的少年。
那是曹小郎君?
青梅竹马么?
姜骅朗放下手中鱼食,而后将视线移向姜继瑜,浅笑道:“你又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实事求是嘛。”姜继瑜装作无辜地撇撇嘴,起身坐到一旁的八角凳上,替自己斟上一盏茶。
很好。
姜骅朗刚顿住手已经印证了自己的答案。
姜继瑜悠悠然地喝着茶,姜骅朗却又转身朝她走进,将手中鱼食盒放在桌上,淡淡开口道:“西山路途遥远,需有男子随性,孤就勉为其难随你们一道吧。”
话音刚落,姜继瑜口中茶水呛得她直咳嗽,却又忍不住大笑,“堂兄,你还要说只是因为是我好友么?”
姜骅朗却是不答话了,只端起手边茶盏喝着茶。
见姜骅朗沉默的样子,姜继瑜觉着从他口中说出答案似是不重要了。
他的行动表明了一切。
“你说的那曹小郎君,和她关系很好?”姜骅朗放下手中茶盏问道。
姜继瑜忍住笑,“听说关系可好了,曾经还差点定亲了呢。”
“定亲?”姜骅朗蓦地抬起头,十分惊讶。
姜继瑜此刻忽生出了逗逗这位古板冷静的堂兄的心思,故作夸张道:“对啊,曹县伯辞官后去的正是金陵,听说两家是邻居呢。”
“而且曹小郎君的外祖父母和谢老将军夫妇乃是老友,而谢夫人和曹小郎君的娘亲还是手帕交,你说这不就是戏本子里的天作之合么?”
姜骅朗语气淡淡道:“谁说他们就是天作之合了?”
虽然姜骅朗的语气淡淡,但姜继瑜却看见他捏着茶盏的指尖已然泛白。
姜继瑜心中觉着有趣,正欲开口继续,却听见姜骅朗的逐客令。
“行了,孤今日还有许多奏折未批,你若是无事,先回去吧。”姜骅朗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后起身离去。
见姜骅朗消失的身影,姜继瑜终于笑出了声。
姜骅朗怒气冲冲地往书房走去,书房外的一众内侍自是察觉到了姜骅朗身上的怒意。
姜骅朗用力推开书房门,坐在书桌前,忽然回想起和卫无双初见时曹学祯在其身后看向自己的那提防的眼神。
而后姜骅朗不自觉地攥紧拳头,眉头紧锁,眸中余下道不完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