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士兵正先行开道。”
马车平稳地停下,卫无双掀开车幔,跳下马车,“何人闹出这般大的动静。”
卫无双挤到巷外的人群中,朝城门口望去,一旁的一阿嬷扯了扯卫无双的袖子,“小姑娘,快些跪下,莫要抬头。”
阿嬷压低声音,语气中有一丝的恐惧。
卫无双也低下脑袋,“为何?”
一阵马车行驶的声音逼近,连带着一股有些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卫无双忍不住皱起眉头,屏住了呼吸。
马车坠着的七彩宝石随马车行进叮当作响。
对面好似有个人十分恐惧,不慎碰掉了旁边饭桌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碗筷,瓷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马车顺势停下。
一内侍立刻上前,将那人群中的男子揪了出来,“大胆,竟敢惊扰皇子车架,来人呐,把他给我拖下去。”
“大人,大人,大人饶命。”男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旁边的侍卫得了令上前将那男子架走,余音仍旧未曾消失,远远地传来那男子求饶的呼喊。
车内一人慵懒地说道:“崔吉,今日本王心情好,将他放了吧。”
“是,殿下。”名唤崔吉的内侍转变声线,变得十分谄媚地说着。
马车走后,市集重新恢复喧闹,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卫无双朝刚才那位拉住她的阿嬷问道:“阿婆,那是何人?”
阿嬷缓缓站起身来,重重叹了口气,“那位是 瑞王殿下。”
“那为何不能抬头?”卫无双看向远处那华丽的马车离去的身影。
未听见回答,卫无双回头才发现那阿嬷早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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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一个小胡同里,刚被瑞王侍卫抓住的男子还在庆幸于自己今日运气好,被瑞王放过。
却不曾想到,早已有了一群人在此等候他。
手起刀落,鲜血洒满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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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身影消失在远处,卫无双重新回到马车内
春桃见卫无双气鼓的脸庞,连忙替她斟上一杯凉茶,“姑娘莫要生气,京中本就是权贵富庶聚集之地,纨绔公子横行于市者也不少见,若姑娘见着每位都要生气,怕是不知会被气成什么样了。”
卫无双将茶杯中的凉茶一饮而尽,“你怎知这些?”
“临走前,将军与老夫人特意将我唤至书房,同我交代了许多。姑娘最是侠义心肠不过,但前路艰险,她们担心姑娘不顾自身安危冲上前。”
听及此,卫无双心中的怒火熄灭了许多,十载光阴,卫府之人从未与她写信,问过她的近况。
从前她也曾期待,父亲能与她通信一二,望穿了眼,也没让她看见那封来自京城的信。
就连她的及笄礼,也只有阿兄日夜兼程赶来参加,阿兄带来的贺礼她也不知是否真为她的家人送来。
卫无双冷笑一声,“也不知他们如今过得是否安好。”
车马穿行于繁华热闹的街市,绕过重重人群,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停在卫府门前。
还未等马夫安置好梯步卫无双便跳下马车,未有门房通报,她就昂首阔步径直走了进去。
“小姑娘,你是何人?怎得未经通传,就擅闯我卫府?”一年近中年身材圆润的男子迅速从院中走出,将卫无双的去路拦下。
卫无双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浅笑一声,“也才十年,福叔认不出我了?”
被唤作福叔的男子上前一步,细细打量着眼前翩然少女的模样,忽然,双手一拍,“姑娘!姑娘回来了!”
“福叔,许久未见,你倒是又圆润上了许多。”卫无双看着福叔圆溜的肚皮,打趣道。
福叔笑着捂住肚子,试图将肚皮藏住,“姑娘莫要打趣我了。昨日下人传报,姑娘明日才得返京,怎得今日就回来了?您看,我这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好呢。”
卫无双迈开步子,沿着记忆朝后院走去。
“出了点事,便急着赶路回来了。福叔将我的院子收拾好能住就行,我不需要太多的东西。”
前院中有几棵柏树,小径从柏树中央穿过,多有几分雅静。
福叔小跑跟在卫无双的身后,仍是满脸笑容,“院子早已收拾妥帖,就等着姑娘回来呢。”
卫无双突然停住脚步,看着眼前那间屋子,它的房门紧闭,福叔也看了过去,立马上前,神色严肃又有些担忧。
“姑娘怎来此处了?还是先去给老夫人请个安吧,不然老夫人又要责骂姑娘了。”
卫无双摇摇头,“不了。”话音一落,她又朝那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