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福宝在外打探回来的消息,这御厨姓李,名乔生,年逾四十,膝下有五个儿子。m.churuyunkt.com
六年前开了第一家李记羊汤铺,此后生意一直十分火爆,又接连开了好几家。
李乔生进宫之后,他的五个儿子便一人接管了一家李记羊汤铺,他的店铺分散在盛京城附近的区县,生意依旧热闹非凡。
可他们家的羊肉汤,说不上是用了什么特别好的料,也没有什么独门秘技,但就是广受四里八乡的喜爱。
李家上下也因为这羊汤铺子赚得盆满钵满,在京中更是买起了四进四出的大宅院,很是气派。
墨景行听完后,若有所思地以指点桌:“他们的食客,去羊汤铺的频次如何?”
福宝回:“不如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频繁,但五日也会有一次,而且风雨无阻。”
“属下也十分好奇这羊汤内里是否有什么古怪,也亲自去试了一碗,但却和寻常羊汤没什么不同,而且论鲜美,也不属最上乘。”
墨景行停下了手指,目光幽深:“那让他们的羊汤火爆的就不是羊汤本身了,一定另有名堂。”
“你去细查他们做汤的材料和手法,务必事无巨细,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福宝点头:“那宫里的这个厨子……”
墨景行:“暂且不动,先找到确凿的证据再说。朕怀疑,他入宫,并非巧合。”
福宝神情突变:“陛下是怀疑,有人想要谋反?”
“这种事情,从朕坐上这皇位第一天开始,便屡见不鲜了,也不稀奇。”
“但这回,背后之人,显然蛰伏许久,也势在必得。”
翌日上朝。
先帝六皇子褚胤,如今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但仍在朝中赋有官职,同八皇子褚融职位高低相同,却也都不是实差。
外人只道墨景行终归还是帝王,懂得帝王之术。
留着两位先帝爷的血脉在朝为官已是莫大的胸怀,若再给上实权,只怕也收服不了旧臣,朝野上下也会人心浮动。
可如此留着二位皇子赋闲,表面上是恩赐,实则又何尝不是一种折辱?
眼见着自己家的江山如今拱手让给了异姓王,是个有骨气的皇子,应当都咽不下这口气。
可任凭世人议论纷纷,两位皇子却似乎很是沉得住气,丝毫不将外界的风言风语放在心上,真心臣服于墨景行。
今日早朝,几位大臣上了几封折子,议论完了国事,褚胤才姗姗踱步出来。
“陛下,臣有一事奏。”
墨景行哦了一声:“倒是稀奇,你倒是鲜少上疏,朕早想说你太过堕怠了!”
君臣二人谈笑风生,看起来一团和气。
“微臣也是近日才突然想到,我朝正月素有夜游盛京的习俗,往年此事都是交由钦天监羽织来操办的,但如今羽织一职一直空缺着,为避免耽误夜游盛会,臣奏请陛下早日定下人选为宜。”
“卿与朕想到一块儿去了,但朕一直苦于寻不到合适的人选,卿既然奏请了此事,想必已有了合适的人选,不妨直言。”
褚胤行礼:“微臣确有一合适的人选,只是……”
墨景行微微一笑:“无需过忧,但说无妨。”
“微臣想推荐的人选,正是今科女解元,玉清瑶。”
褚胤此言一出,朝堂顿时四下哗然。
“陛下,不可啊!新政之害未止,怎可在此内忧外患之际,重用一名女子呢?”御史大夫义正言辞道。
“是啊陛下!若是此时重用那女解元当上这钦天监的羽织,岂不是要昭告全天下,陛下视新政之害无睹,视百姓之苦不见吗?”
“还望陛下三思啊!”
“陛下!不可啊!还望陛下三思啊!”
“……”
反对新政一派苦苦相劝,墨景行亦皱眉深思起来。
褚胤见状连忙道:“陛下,请听微臣一言。”
“请说。”
“我想请问诸位,诸位口中所言的新政之害,到底是什么?”
御史大夫吹胡子瞪眼,呵斥道:“褚大人莫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太久了?都看不见也听不见百姓的疾苦了?新政发行之后,多少民间女子死于非命,又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寻常女子早就苦新政久矣!
“褚大人好歹也是当朝文臣,即便是没有亲眼所见,也应当听见文人墨客们对此所赋之诗了!”
“那些诗歌里字字句句,皆在为百姓诉苦,褚大人如此喜爱诗词歌赋,竟然不知?”
众臣也纷纷附和。
褚胤淡然一笑:“非也非也。正是因为我微通笔墨,才知这些诗歌中所言,几分为真,几分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