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立青翔这个说法，许清秋默然不语，皱着眉头思索良久，脑中闪过很多“大义”、“隐情”之类的经典桥段。
难道这位将人族从神魔统治的九州拯救出来的初代人皇、力压仙界天骄一统诸天的因果仙帝真的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才决定毁灭诸天的么，就如他所说，有什么隐情？
·······
眼界很高但涉世不深的许清秋听完高立青翔语出惊人，再加上性格比较感性，虽然不多，但难免动了一些恻隐之心。
许秋则是压根没信，暗暗蓄力剑气的同时面无表情道：“你这个罪行，可洗不白啊。”
这就是历练经验不足的地方了，师兄妹两人的表现大相径庭，但此刻场子内谁说话做主显而易见。
听到师兄冰冷的语气，许清秋立马回过神来，确保槐叶还在也躲在师兄身后，收起了好奇和怜悯的目光。
高立青翔见状，就知道传统的那一套打嘴炮对于许剑仙是没用的，于是叹息摊手。
“我没打算洗白，从知道有你这个存在开始，我就知道我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许秋不为所动，将金色长剑挽了个剑花，默默注视，反正现在急的又不是自己。
“许剑仙一直不动手，也是在好奇我为什么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吧，呵呵，这应该算是我最大的···”
“嗤！”
就在高立青翔还在侃侃而谈，打算再试试攻心战术时，他突然睁大双眼往旁边一靠。
肉柱移动的速度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一道许秋毫无征兆挥出的金色剑气。
剑气带着冰冷的肃杀之意，飞快追上了躲避的高立青翔，干净利落的将他一只胳膊切了下来。
断口处没有什么血液喷出，而是一大团大团的红褐色血肉蠕动，不过色泽黯淡，显得没有什么生机。
作为成仙无数个纪元，又经历了昏暗无光的邪魔时期，高立青翔早就不当人了。
舍弃了人类脆弱的躯体，将本体完全化为了这颗大肉球。
如今这个高大威武的中年男子形状，是他成仙时的模样，只是为了和许秋方便沟通而已。
毕竟许秋感觉对着一颗恶心的大肉球讲话太怪了。
高立青翔捂着断裂的胳膊，感受到体内所剩不多的天道杂糅正在被剑气灼烧，脸色终于变得阴沉起来。
闲庭信步是胜利者才有的资格，没落之人只有在走投无路时才会选择鱼死网破的下下策。
许秋保持着挥剑姿势，看着空中一小股的天道杂糅回归天道，尤不满意的逼问道：“别那么多废话，我和你很熟么？要说说不说死。”
“······”
一时间场面无声，一丝丝硝烟在许秋和高立青翔的视线对视中燃烧起来，终于有了一些最后决战、剑拔弩张的氛围。
“呼。”
就在许秋轻吐口气，准备再来一剑把姿势别扭的高立青翔砍对称时，突然感觉衣角被扯了扯。
他没有回头，很快就听到身后传来小师妹小声到类似嘀咕的声音，“师兄，什么不归路啊？”
许秋用余光确认了一眼小师妹没有异常后，看向对面脸色阴翳的邪魔，突然扬起手臂将长剑抡圆。
高立青翔连忙抬起仅剩的臂甲，快速移动肉柱躲避，显得慌乱不已。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许秋这一手并没有什么剑气挥出，只是为了吓唬吓唬邪魔而已。
他微微侧身，看向自己小师妹疑惑脸庞的同时质问退得老远狼狈不堪的高立青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仙人转变成邪魔的那场契机，其实是仙帝自导自演的。”
“自导自演？”终于窥视到这次谋划的全貌，小姑娘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师兄你是说，他从初代人皇成为仙帝，再到仙气消失所有仙人转化邪魔，都是他的布局？！”
许秋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知道跑不掉，又开始缓缓靠近的高立青翔。
“嘿，这点我倒是没怎么隐藏，能被许剑仙猜出来并不奇怪。”高立青翔断臂处的血肉蠕动起来，很快生出一条新的胳膊，挠头笑道。
他没有否认，毕竟在劫难逃，这些暗中运筹数千纪元的谋划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人皇到仙帝再到邪魔，都是他的谋划，甚至还暗中将代表诸天顶天的仙界毁灭殆尽···”许清秋很快理解了其中关节，往师兄身后缩了缩，皱眉道：“这个人好可怕。”
成大事者哪有心慈手软的，在绝大多数时候，心狠手辣才是性价比最高的行事方式。
许秋理解高立青翔的手段，但并不赞同，而且自己小师妹在修仙一途上还小，他便没反驳，只是将金色剑锋